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过去,也是诺兰侯爵做出的为数不多的错误决策,时寒私心不想再提起。
但南若瑜跟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双手环绕脖颈,大|月退|根部紧夹着他的腰,扭着身体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时寒向来对他撒娇没什么办法,只得无奈交代:“那一年斯里兰政**严重,我实在心力交瘁,刚好碰见沈念被人骗欠高利贷,起初就想着顺手帮一把,后来因为一些事跟对方领主宣战,搞得沈念在那一片星域活不下去,才把他带回斯里兰。”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非要说我当时看中他什么,大概是看中了他的那份’干净无暇‘吧。”
那一年时寒排除异己、血洗半个朝堂,还亲手杀了几个耀武扬威的垄断资本家。而那年的沈念还没被权力浸染,干净得像山庄里的切利克利蔷薇。
人往往自己缺什么,就向往喜爱什么。
时寒只当南若瑜乱吃醋,却不知对方把他的话暗暗记在心里。
这些话在如今就好像一道道尖刺,南若瑜眼看自己摔在刺上,千疮百孔。
时寒重伤时也不忘叮嘱菲林娜保护学生,自己却只能杀死那些同族……
南若瑜想说点什么,喉咙间却全是苦涩的味道。
时寒喜欢干净无暇的人。
光是这么想想,南若瑜都觉得五脏六腑拧成了一团。
他可以将意志交付给更遥远的愿景,却没有半点勇气面对来自爱人的指责。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军用治疗手段比较激进,一切都为了继续战斗而设计。翻起的伤口愈合、血细胞快速生长,这感受称得上是另一种折磨。
检测仪的屏幕显示,时寒的呼吸非常不稳,心跳也忽快忽慢。
南若瑜忍了很久,可当听见对方牙关里溢出的一丝痛苦的呻|吟时,他终于忍不住推开门走进去。
时寒额上全是细密的冷汗,打湿了浓密的眼睫。
南若瑜揭开那一道半透明的防护罩,用手帕轻轻擦拭他额头上的冷汗。
时寒的嘴唇微微张开,昏迷时眉头都是紧蹙的。
南若瑜擦着擦着,发现对方撕破的衣服上还别着一枚纽扣式的摄像头。
他想把它摘下,于是手渐渐向下挪向领口。
这时,手腕突然被攥住了。
时寒缓缓睁开眼,声音虽然轻,却根本不像脱力昏迷的人:“还生气啊。”
南若瑜:……
鲛人的嘴角一撇:“你就欺负我好骗!”
话虽这么说,手却没有抽回去。
时寒掌心滚烫,扣在微凉的手腕上,好像顺着神经直接触碰到了他冰凉的心脏。
南若瑜目光落在俩人肌肤相触的位置——时寒的那双手永远在保护身边的人,而自己的双手却曾沾满同族的鲜血。
少年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不这样怎么把你骗到我身边来。”
他伸长手臂揽住对方劲瘦的腰身,将正在出神的南若瑜拉进医疗舱内,揽入怀中。南若瑜好像在发烧,脸上毫无血色,自己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