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对裴南辛几不可见地摇了一下头,而后又叹口气:“所以我最不喜欢斩城人。”
一听老者这么说,汉子气得脸更红:“糟老头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他的刀就要砍下来,老者一下跳上桌子,一脚踢上他的手腕,他手中的刀便飞了出去。紧接着,又一脚踢上他的胸膛,汉子被踹得摔倒在地,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
裴南辛看得一愣一愣的,他看看老者,又看看地上比老者高出好几个头的汉子,喃喃:“好家伙。”
老者从汉子身边绕开,走出门外。
裴南辛趁机看了一眼离他不远的木牌子,顶端的图案和他的石牌是相同的,下面的刻痕和他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他们的来历和进城信息,应该就包含在那又小又规整的符号里。
裴南辛记下了所有符号,便拉着要踩上那人的背的小红往后面退了一距离。
小红不高兴地甩甩头。
没多久,老者便带着一群护卫进来了:“他拿着木牌强行入住,用刀威胁我,还砍坏了我的桌子。”他指了一下飞到角落的刀,“他的刀在那儿。”
“孟老,给你添麻烦了。”护卫头头对老者微微鞠了一躬,便让手下的人把人拖出去,走之前顺便把木牌和刀也一同收走。
他们走到院子门外,就将人扔在地上,随后有两人拿着粗大的木棍过来,一下一下重重打在那人身上。
痛呼声接连不断,听得裴南辛微微皱起眉。
老者又把石子拿出来摆好,有些遗憾地道:“要是我这附近也有山就好了,把人扔进山里,肯定没有这么吵闹。”
裴南辛不适地问:“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老者笑了笑,答非所问:“都说了不要闹事,偏不听话。”
声音渐小,传进耳朵里的只有一下下的闷棍声。没多久,粗重的喘息声也没了。
守卫们终于停下来,把人扛走。
裴南辛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拉着小红走出了院子,到门外的时候,故意绕开了刚才打人的地方。
越关城还真是……意外地严苛。
刚才老者说医师点在哪里来着,哦,东边,丧尸手也在东边。
城里大多也是泥房,只偶尔有一个石头垒的房子。越往东走房子越少,但街上的护卫却出现得更加频繁。
除了他,还有不少人往同一方向前进。不同的是,裴南辛边走边逛步子悠悠,就像一个旅人,而他们都行色匆匆。
几乎看到裴南辛的人都忍不住多打量他和小红几眼,裴南辛一直都提防着,但他们也仅限于用贪婪的目光在他和小红身上转,没有一个人敢上来。
看到有护卫迎面走来,更是惊恐地把目光收回去,低下头赶路。
裴南辛看了一眼小红,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