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发出轻响,程杭西抬头望去,看到祭台在微微晃动。
他才站起来,整个祭台就往旁边滑开,露出一条往下的阶梯。
下面太暗,看不清阶梯有多长,是直是弯,只隐隐能看到阶梯的另一端有微微的亮光。
程杭西握紧短刀,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眼神变得坚定。
他迈出第一步,脚重重落在石阶上,似乎还有回音。
摸黑慢慢走下去,半夜觑到的一角终于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这是一间密室,或者说一间关押室。
石头砌起来的石台上坐着一个只穿了一层单衣的……傅涯也。
“是你啊。”即使看起来狼狈,傅涯也还是笑得邪肆,“我还说程昱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蹭,想下来又不敢下来。”
程杭西拧着眉,没有回答他的话。
两条长长的铁链扣在两边墙上,另一端分别扣在傅涯也的手腕上。腕间有未愈合的伤口,却没有血迹。
程杭西环视一圈,发现这里还有水缸水盆,以及一套桌椅和茶杯水壶,桌上还有几个完整的馒头。
角落有一个还没巴掌大的口子,他走过去往外面看,看到了外面的山体,和一只从山体里窜出来的丧尸手。
要不是傅涯也没有被铁链拴住,通风口再开得大一点,这里比他们住的泥屋还强。
程杭西几乎要气笑了。
傅涯也看他面带愠色,脸上笑意更甚:“你哥给我准备的地方,怎么样,不错吧?“
程杭西抽出腰间的两把短刀朝他逼近,挥出短刀就往他脖子上划。
傅涯也立刻跃起,用铁链将他的短刀卡住,又笑着道:“想杀我?杀了我你说程昱锴会不会把你给杀了?”
程杭西咬着唇,没有回他,手上用力,短刀卡着铁链快速绕几圈,将傅涯也的两只手都缠上,随后抽出绑在腿间的一把短刀卡着铁链的缝隙刺进去,将傅涯也的双手禁锢得动弹不得。
见他的两条腿要踢上来,程杭西欺身而上,又用同样的方法将另一条铁链将他双腿缠住。
明明脚上没有束缚,他的脚腕上却有两圈没消干净的淤青。不像绳绑,不像铁链束缚。
就算处在下风,傅涯也依然笑得出来:“觉得奇怪是不是?平时你哪有这么容易就打得过我?”
“哈哈哈,去问你哥哥啊!”傅涯也笑得双眼通红,“你很生气?恨不得杀了我?你要是杀了我,程昱锴——唔!”
程杭西面色冷峻地抽出扎进他大腿的短刀,又将刀刺入他的腰腹:“这两刀,是我替我自己讨的。”
他举起刀,对准傅涯也的心脏,冷声道:“这一刀,我替我的伙伴们讨!”
刀尖刺入胸膛,程杭西手上用力,就感觉有什东西破空而来。
他闪身避过,一枚小小的刃片没入墙壁。
“任伯,你去把巫医找过来。”程昱锴举着火把走下来,“程杭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见任伯还站在阶梯外,他唤了一声,“任伯?”
任伯没有立刻走开:“城主,你先答应我,不能为难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