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寸子卖乖地俯身子,笑嘻嘻地说,“我今天下午去看竹林的时候发现木屋后面多了块地,里面长了以前吃死人的小伞墩。裴老大既然带回来了,那是不是说明那是能吃的?”
加扰神色不动:“也可能是带回来做毒药的。”
寸子愣住:“做、做毒药干什么?”
“你说呢?”加扰又道,“你去把他们叫醒问问?”
寸子立刻摇头:“不了不了。”末了,他又小声嘟囔,“队长怎么也在那里睡,要是回泥屋现在没准我们就知道了。”
加扰瞪他一眼:“少管闲事。”
“哦。”被副队泼了一盆冷水的寸子蔫蔫地走了。
加扰又往木屋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回到徐嫂身边,问:“徐嫂,队长和裴兄弟的饭有做吗?”
“他们都回来了,当然做他们的份了!”徐嫂往他们身后看看,没见着人,“他们人呢?”
加扰只道:“他们的另外装起来放好,待会儿放锅里煨着吧。”
“行。”
而除了午后留在棚子里的那几人,其余人直到回去睡觉了,都没有看到他们新鲜的队长和裴老大。
裴南辛醒来的时候,只听到身边程杭西平缓的呼吸声。
窗外黑沉沉一片,也没有听到任何人声。
加扰他们已经回去睡觉了。
他本想去看看月亮爬到了哪个方位,身子动一动,没能起来。
好沉。
他低下头,程杭西这回没有抢被子也没有卷被子,但半边身子都趴在他身上。
睡得呼呼的。
从下午睡到晚上,这一觉可真够的长的。
他的手伸到程杭西颊边,本想把人拍醒,想了想,还是收回来,在他毛绒绒的脑壳上崩了两下。
程杭西倏地睁开眼,冷锋如刃。
裴南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问:“很晚了,还要不要睡?”
认出是他,程杭西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清明的眼神瞬间变得朦胧。
连声音都模模糊糊:“睡。”
眼一闭,脸一蹭,就又睡过去了。
裴南辛傻眼。
在他少了点肉的脸上戳了一下。
程杭西顺势把他的手压在脸颊下。
裴南辛:“……”
什么叫无效叫醒,这就是。
他把手抽出来,在程杭西额头上戳了一下:“好歹从我身上下来啊程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