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从脑中抓起重点,她再也安静不下来,伸臂反手扯了周小峰的衣袖用力摇晃,“死的那个人是谁?如果不是陆澜汐会是谁?”
“我哪里知道,”周小峰更是一脸无奈和焦躁,“小蝶你先冷静,你照我说的先去承安王府看看,万一那个人不是陆澜汐呢,你也知道,自打陆澜汐死了,那凌锦安就跟疯了一样,什么事他做不出,万一只是一个长的和她很像的女子呢!”
“我不敢去,”小蝶摇头,几乎带了哭腔,“哥我不敢去,我怕......”
“我的傻妹妹,现在不是怕的时候,咱们得提早想法子!”
“不,我不去,我不敢去,真的不敢!”这个念头她连想都不敢想。
“你若不去......”周小峰略一思忖,吞了口口水又道,“你若不去就先躲在宫里别出去,过几日就是韶音长公主的生辰,这是长公主回京后的第一个生辰,皇上定会宴请众人,到时承安王也一定会来,你且看看他带的是不是陆澜汐便可知。”
周小蝶的眼珠子在眼眶内左右转动,像极了她那颗六神无主四处窜动的心,此议一提,又立即被她否定,“不成不成,不能让她来宫里,若陆澜汐来了宫里,母亲一见她,发现了端倪该怎么办?”
时日长久,周小蝶早已习惯将长公主称为母亲,即便在此时也难改口。
“你当真是傻了,”周小峰用力一捏小蝶的手臂道,“长公主的眼当年哭成了半瞎,你忘了,更何况若真是陆澜汐,那图腾也在身上,又没刻在脸上,她上哪儿瞧出端倪去!”
“对,对对,”经周小峰这么一提醒,小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看不到看不到。”
“小蝶,现在不是慌的时候,你听哥同你讲,若她不是陆澜汐本人,那万事大吉,若她真是,大不了咱们再杀她一次,就算她有九条命,也逃不开。”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收不了手了,你且盼着,她不是陆澜汐吧。”
周小蝶因为恐惧,眼珠子缩成了上三白,这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她不知还要在中间浮沉多久才能彻底摆脱。
……
韶音长公主的生辰宴定在酉时,不久前陆澜汐才被人从床上拉起来,这会儿脸上还有睡着落的印子。
奔波在路上睡不好,所以午觉长眠不爱起,一睡就能睡上大半天,若不是今日宫里有宴席,陆澜汐觉着她能睡到夜里去。
此时她站在花架前,伸展展开胳膊,长袖扫在待开的花苞上,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凌锦安弯着身头顶与她视线平齐,手上理着她腰间的玉珠系带,慢条斯理的打着结扣。
今日的衣裳都是他亲自帮穿戴的,未经旁人手,关于陆澜汐的一点一滴他都想亲自参与进来。
听她哈欠连天,不禁抬起眼来轻笑一声,“吃过午膳就开始睡了,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这么困?”
哈欠过后陆澜汐觉着眼眶一阵潮湿,想到自己才上了妆,以防花妆,随即取了帕子用一角小心蘸了眼角,将潮泪吸干,“我也不知道,许是路上颠簸太久,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