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汐,咱们走吧。”凌锦安朝陆澜汐伸出手来,“我见你上山时累的不轻,下山由我背你。”
“我哪那么娇弱,上山时你就背过我了。人家都说,下山容易上山难,不用你背,我自己走。”她将手搭到凌锦安的掌心,朝前踏步。
“随你,若是累了便上我背上来。”他将陆澜汐的手紧紧扯住,随她一道而行,“既然来了,咱们就在这里多住两天,带你去瞧寒山的府邸。”
“对了,我还没问你,怎的连寒山都有府邸?”
凌锦安别过头去瞧她,眼中有些意外,“这都写在给你的那折略简上了,怎么,你没看?”
“那么多,我哪来得及看,再说了,我这么笨,哪里是管家的人。”她轻浅笑出声来。
“这么多天了你竟然都没看,当真是视金钱为粪土,我这是娶了个傻媳妇回家?”
陆澜汐抓了抓额头,“那些东西我看多了眼晕。”
“也罢也罢,当初答应你的,你只管每日吃好喝好穿好玩好,旁的什么都不必操心,”凌锦安捏了捏她的脸,“我定要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我才不要白白胖胖。”陆澜汐一脸的甜笑。
“你若是真不爱看那些也成,我带着你将所有府邸庄子都住上一遍,到时候到底有多少,你心里就有数了。”
“大概有多少啊?”陆澜汐不禁问道。
凌锦安望天,大概在心里过了一下,这才道:“若是每处都带你住上一遍,大概得需要个一年半载。”
陆澜汐瞳孔一缩,“这么多!”
“这还算多?”
“哦.......”陆澜汐眨巴眨巴眼,承安王府究竟有多少家底她实不清楚,只见方才他一张嘴就是三千两,家底可想而知。
......
梵音袅袅,刹内安静,听得见鸟鸣,听得见蝉叫,天青色的骨灰坛静静摆在桌上,倒流香雾冉冉若流水。
凌予康独坐禅房中,正垂目看着手里的一叠厚信,上面是凌锦安的字迹他一眼便辨认出来。
光自外面散进来,照在他已然没有青丝的头上和身着的禅衣上,秀着点点的微光。
信上写的皆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以及林昭昭真正的死因。
凌予康看完最后一个字,双目轻闭,两行热泪滴落下来,晕湿了信纸大半。
他侧过头去望着那天青色的骨灰坛,抬手覆盖其上,良久,才说了一句话:“昭昭,往后你我相伴,就在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