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东西好不好吃?”
“好吃啊!”
“中原的风景好看不好看?”
“好看!”
“那中原好不好?”
“自然是好啊!”
“那我好不好?”他突然话弯一转。
这句话吉若似是没过脑子,一个“好”字还未说出口便觉着不对,瞪大了眼睛及时收口,随即摇头道:“不好。”
这答案让蒲怀玉哭笑不得,“怎么中原哪里都好,就到了我这里便不好了?”
“中原哪里都好,除了你之外,”吉若将手剥了一半的粟子放下,“你说话不算,你说过的,让我等你做了太子,你便有权力发兵助我夺回大迟王位,可我瞧着你这一整日东跑一趟西跑一趟,整日和那凌秀平混在一处,毫无做太子的心思。”
“太子的心思难不成是块猪肉?还非得整日挂在脸上不成,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这是怕我死的不够快!”
“我们梁朝和你们大迟不一样,这宫里水很深,一不小心便会前功尽弃,不到最后关头,谁敢轻易露头。”
“你每次都跟我这样说,你不是我,不能理解我心里的愁苦。”吉若重新拾起那剥了一半的粟子,轻叹一口气。
蒲怀玉知晓,即便到了现在,她满脑子想的仍旧是如何回大迟,如何当上大迟之王,如何杀了吉敏。
“你再耐心等等,我说话不会不算的,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吉若点头,“逗你玩的!”随后又将那粟子塞入到他的口中。
这脸变的太快,让蒲怀玉愣住,随后只听她又道:“我知道,你们中原讲的是计谋,这杂记中都写了,”她手指敲敲桌上,“你想做的一定能做到,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你让我等我便等着,反正这中原好吃的我还没吃个遍,好玩的也没玩个遍,这样就回去,岂不是太亏了。”
“你尽管做你的,我不催你!”
这一番话下来,倒让蒲怀玉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若若,我不是想问你这个,我是想问你......”话到嘴边,蒲怀玉确生生犹豫起来,之前鼓起的那些勇气好似在她面前全都不作数了,“我是想问你,我想问......”
“问什么?”她抬眼,悠长的睫毛在眼前忽闪忽闪,笑意明媚动人,却着实让蒲怀玉心头一梗,无端又想起那日凌锦安大婚,她同孙紫苑一起闹腾的像个孩子,那般灿然,让他心亦随之翻动。可最终他还是没敢问出那句最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