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面色不好,被药折腾去了一层精神,就喜欢上花楼打闲渡时,一人一句,口若悬河倒也将故事讲的精彩纷呈。
陆玉将两人送到宫门口,在用宫牌将两人放出宫后才作罢,傅呈辞见他陪着走了这么一段路,面色有些泛白,加上这几日大周使团来访事宜也多是由他主手,几日下来也没好好歇过,不免有些心疼。
等到陆玉一走,傅呈辞也收回了脸上挂着的一脸温情,转身就走。
手腕一紧,他低头看去,竟被陆怯单空拦下,傅呈辞的压低嗓音咬牙切齿道:“有事?”
陆怯手上没松,笑道:“我这千里迢迢回来,方才在宫宴上尽喝了酒,请我吃一顿饭不过分吧?”
傅呈辞皱眉,不知对方又在唱哪出戏,陆怯没有骗他,方才在宫宴上他净顾着喝酒去了,面前一桌美食也没动几口,如今真是饿了,不过更多的是想同眼前之人在相处相处。
好歹自个也惦记多年了。
陆怯见他依旧不为所动,不免加了些许往日情分的借口,夜月之下他的模样甚是勾人,“若是王爷不便也无事,我这便进宫叨扰兄长,反正我一无住所,二无人伺候,孑然一身随遇而安才是。”
说罢,握着傅呈辞的手,轻轻松开,心中默念着一、二、三。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到一道极轻的叹息,是一种妥协:“走吧。”
陆怯满足的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就连微醺的酒意都变成了一种助力。
傅呈辞带他来到了一家较为不起眼的小店,但是进去却大有乾坤,明明天色已晚过了饭点,但店内却依旧座无虚席热闹得很。
好不容易空出了一个空位,桌面上还有上桌客人吃剩的饭菜,傅呈辞站在一旁等着店家过去收拾,陆怯却毫不犹豫的走过去坐下。
心满意足的守住一个空位。
傅呈辞愕然,对他道:“你不等店家擦拭一下再坐吗?上桌的客人刚走。”
陆怯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的弦外之音,他说:“旁人既然能坐,我又为何做不得了。”
傅呈辞的目光落在了陆怯脸上,眸中的疑色分毫不减,只见对方的面色带着病态的白皙,精致的面容无端生出了几分沧桑颓然。
边上有客人掷酒时,溅开了两滴液体,滴落在陆怯的衣服上,就见原先还笑容和煦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傅呈辞心下咯噔一声,连忙挡开了陆怯的视线。
陆怯面前映入了一条腰带,漆黑的瞳孔徒然变得深暗幽邃,他感觉腰带上的花纹似曾相识。
嘈杂的交谈声将他拉回现实,陆怯唇角微勾,灯火的光点在他的眼眸见汇聚成了小小一点,他看向傅呈辞不解道:“你是以为,我会动手杀了他吗?”
傅呈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他总不可能就这样承认他就是这样以为的,双唇翕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