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圆桌坐着,楼鹤忽然淡淡笑道:“按道理我应唤你一声师弟。”
陆怯不明所以,眸色错愕看着他。
楼鹤淡笑解释道:“我师父楼璇与你母亲曾是同门。”
曾是。
那不就说现在不是了吗?
陆嘴角一勾笑容有些敷衍,他对着上辈子的恩怨没多大好奇的念头,毕竟母亲这个词带给他的折磨远比亲情来的多。
见他不问楼鹤也就不说,而是安安心心看起了病。
楼鹤替他诊脉,就见原本儒雅的面容变得极为清冷,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陆怯也从方才的喜悦中渐渐平淡下来,心在这一刻如破了口子冷风肆意的灌了进去,连呼吸都是冷的,也对,若是国师的毒当真那么容易解,恐怕也不会有着一月惯例的药用来抑制毒性。
楼鹤收回手,面色复杂,半响他说:“能解。”
陆怯面色一喜,紧张的攥紧了衣袖。
“但是很难。”楼鹤的声音很轻,顿了顿道:“不过,我师父留给过我一味药引,虽然解不了你体内种下的毒,但是却可以延长你毒发的时间,抑制毒素,在这期间我会尽力为你解毒。”
他孤家寡人云游四海,有什么东西都是随身携带,话落他取出一个盒子,交给陆怯,“记得留到毒发的时候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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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怯回府后,傅呈辞已经下朝回来了。
钟伯来了别苑三次,才见到回来的陆怯,他连忙上前道:“炩王殿下,我家王爷请您今日到正厅用膳。”
平日他只有傅呈辞不在时才会去到正厅用饭,大多时候都是从礼部回来的路上随便吃一些。
不过他今日心情好,说起话来都是眉飞色舞,没多做什么犹豫就同意了。
去到正厅,桌上已经布好饭菜了,傅呈辞面前摆着一碗胡辣汤,而另一个空椅前则摆着一碗较为清淡的玉米浓粥。
待人落座后,傅呈辞神色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挥退了边上伺候的人。
正厅顿时安静下来,除了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
看到这人淡然的面容,又想到了那衣服之下伤痕累累的身躯,呼吸一滞。傅呈辞夹了一块鱼肉放进陆怯面前的小碟,声音难得有些许体贴道:“这鱼是今早刚送来,这般清蒸的煮肉质最为鲜美紧实。你尝尝。”
他将那小碟推近了几分,面色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