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屠夫怎么可能这么快认输,他手中的刀柄极富技巧的向前顶去,陆怯游刃有余侧身避开,这一避也就让人钻了空子。
两人持刀,相互对立。陆怯赤脚踩着地面上,身上还是沐浴之后裹身的浴袍,未束的长发在他身后肆意飞舞。
身上的那股子疼痛早就散去,随后补给的力量让陆怯行如鬼魅,他逼身上前,在狭窄的室内,木板声吱呀作响,刀锋相错的声音划破长空。
黑影没能杀了陆怯,陆怯也没能生擒对方。
陆怯是被实打实的训练上来,剑走偏锋,每一下都是下了狠招的必杀,那双素来清禾的桃花眼此刻闪烁着灼灼光亮。
这个动静早就惊扰了旁人,黑影也不恋战,他身上被划开了一刀口子,这么下去对他不利,从那扇狭窄的窗子闪身跃出。
室内归于平静,阮刀进来点了灯,就见东西七零八落丢了一地,窗子口还大敞着通风。
窗子上有一抹新鲜的血痕,阮刀沉吟道:“我回房的时候曾看到太子房中有人。”
陆怯摇了摇头,随意将披散的头发束成了一把,潇洒利落,“陆玉要杀我也绝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不仅脏了自己的手,还惹上一身腥。”走过去将匕首擦拭干净,陆怯笃定道:“且等着吧,那人还会再来。我只是没想到有人这么快就按捺不住,我这前脚出京,后脚就有人惦记上我的命了。”
陆怯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暗道:“替我去取纸笔,修书一封回京。”
阮刀摸不清他要做什么却还是照做。
笔纸来的很快,陆怯在烛灯之下洋洋洒洒写下三页纸,阮刀一面看着一面嘴角抽搐,三页纸上全是对自己人生安全遭遇危险的控诉,希望在做事的同时可以帮忙保障一下自己的自身安危。
陆怯将东西交给阮刀,“你连夜回京,戴上这个将东西送到皇宫。”
说完,陆怯将一枚挂玉交给阮刀。
第二日,天气难得的晴朗了三分,一行人用完膳后就准备上路。
阮刀是在当日下午重新追上队伍的,陆玉让傅呈辞和同车,美曰其名可以聊天解乏。
傅呈辞下车前,一手勾过陆怯的下颌,蜻蜓点水一吻落在了对方的唇瓣上,冰凉柔软的触感瞬间唤醒了身体的无数渴求,浅尝就止变成了作茧自缚,忍不住探的更深,心底不禁暗骂了一声:活该!
陆怯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之下有些迷情,两手攀上了对方的肩头,眼底映出了柔情的水光。
门帘外来通传的侍卫,等了许久也没见得半点动静。
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车帘就被掀开了,傅呈辞走了下来,面上带着些许笑意。
不过那道笑意稍纵即逝,侍卫还没瞧出什么就已经恢复了先前的一片漠然。
稍纵即逝的还有陆怯眼底柔和的情迷,他抬手擦过唇瓣留下的那抹温热触感,紧接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用手死死抵住唇,却还是有咳嗽声从指缝泻出。
喉间涌起的腥甜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