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解释完,众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张正青,前面吓得连午饭都要吐了,他哪会想到带太子出门会碰到难民刺杀。他们一路低调带着的护卫也不多,竟是让贼人钻了空子。
要是太子真出事了,恐怕张家十几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傅呈辞冷冷问道随行的人,“凶手呢?”
“在柴房关着。”
得了位置,傅呈辞脚步极快往那走去,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向边上落下,陆怯升起的手堪堪摸到了他半片衣缕,再回身时人已经走远了。
僵在空中的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原本挂着的嘴角一点一点沉了下来,最后变为一片漠然。
太子受伤照顾的人都快无落脚之地,陆怯没有进去而是让人进去知会一声自己就走了。
等回了房后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下来,陆怯忍不住捂住心口,感觉胸腔被硬生生的剜去一块空落落的,连呼吸都是冰冷的。
本是相安无事,不料一个时辰后,院子里面聚攒着人影,手持火把,火光冲天,此刻随行的禁卫好似铁血,火光映衬下,面目肃冷。
伤口不深,陆玉这会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面色惨白,傅呈辞比他高出一些,站在他的右后方,就像将身前的人揽入怀中一般。
地上躺着的赫然是一只死物,羽白的信鸽从扑棱翅膀的挣扎,逐渐变得不会动弹。
“何人的?”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陆玉问话的声音低沉了不少还带着些许嘶哑。
院内的人无能应答。
陆玉将茶杯掷在地面上,愠怒道:“本宫今日遇刺夜里驿站便来了这么一只畜生,若说是巧合可有人信!”
在场的人都是皇家精心挑选随行的禁卫,各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忠诚度自然不用多说。
私下与他人传信不是判主,便是心中有鬼,这个锅谁敢背?
众人垂着脑袋,屏气凝神,院内静的可怕。
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响起:“哟,发生何事了,这般大动干戈。”
陆怯从长廊内走出,目光触及地上冷冰冰的死物时眼里滑过一丝微妙,很快恢复无常。
陆怯向陆玉行礼,陆玉还没忘记自己昨夜是如何在对方口中丢了面子,惨白的面色染上了盛怒的红光,反倒恢复了几分人气。
陆玉不出声,旁人自然不敢搭话,陆怯行着礼僵在空中,暗处之下他面色冷冷一笑,随后也不管陆玉的感想便直起身来。
信鸽被一剑刺穿,此刻还躺在地板上,陆怯看向它时神情微暗然后吩咐道:“死物晦气,将它丢出去吧。”
“且慢,”陆玉起身,走到那只信鸽身边,道:“本宫遇刺,这只信鸽便出现在这,只怕是来寻人的,就是不知这背后的主人与本宫遇刺有何干系了。”
陆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陆玉这是铁了心将信鸽的出现往他刺杀的事件上扣去了,太子再怎么被帝王针对,现在也还是储君。刺杀太子就是与皇室为敌,这个罪名哪个不长眼的敢认。
他中了不春,这件事除了几人便无旁人知晓,若是想要这只死物他又得寻一个由头。
陆怯淡淡道:“那太子要怎么处理?”
陆玉冷笑道:“来人,搜一下这鸽子身上藏了什么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