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亁抬起了谢安的脸“不肯吃药?”
谢安冷笑“与你这狗皇帝有何干系?”
容亁掐着他脖颈的手指收紧了些,连声音都有些低哑,仿佛冰层内,藏着就要汹涌而出的火焰。“当年,为什么要救我?”
他用的是我,而非朕。
谢安恍惚的想了想,当时,为什么救他?
一开始只是有些怜悯,还有几分兔死狐悲的心情。
到后来……
有些东西,便变了质。
他那样喜欢过的沉碧……
第一眼注意到的……也不过是那同当年年少的容王,几分相似的容貌。
他对容王……
是有几分连他自己都不肯承认的心思的。
只是那喜欢的种子刚刚生了根,便被容亁连根拔了去,从宫变的那一日起,那点微不足道的,少年心性的喜欢,便随着一场又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和折辱,悉数化成了灰烬。
谢安呵呵笑了,嗓音嘶哑。
可真是个好问题。
我为什么要救你。
“因为我瞎了眼。”
容亁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当时我同太子敌对,你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太子的风险,也要救我?”
“同情我?”
“单单是同情,你便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我?”
“我坠马摔伤了腿,你那日过来,是来看我?”
“沉碧出事,你来容王府,是来解释。”
最后,谢安听到容亁说“你喜欢我。”
谢安脸色苍白的如薄纸一样,仿佛一瞬间被容亁扒了个精光,眉眼冰冷的嘲讽“容亁你是有多大脸?老子喜欢一头猪也不会喜欢你!”
容亁脸色一青,伸手把谢安禁锢着,抬起他的脸,“你这张嘴,真该永远的闭上。”
当年也是这样,道歉就好好道歉,看他就好好说看他,非要张嘴就没一句好话,生生把人得罪个遍。
“不喜欢?那日是谁在我身下放荡呻吟?”
他语气渐低,声音暧昧。
谢安瞪着容亁,容亁也不理会他,伸手接过宫人手里端着的药“你好好吃药,我放你出宫。”
“养不好身子,就一直在景和宫呆着吧。”
容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谢安从他手里夺过了药碗,埋头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