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喜欢谁,送到府上当个小侍也就罢了,没有谁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争夺那滔天权柄的资格。
“那是齐先生。”
芷兰俯身,心知老太后病过这么一场,犯起糊涂,总是认不得人的,便好声好气的解释:“就是那个经常给您念书的先生,您说过,从前最喜欢他声音的。”
齐诏适时上前,含笑开口:“老祖宗怕是不记得我,也会记得我的声音才是。”
眉眼带笑,精致明朗。
这人委实生了一副好颜色!
慕容笙在一旁忍不住暗暗叹息。
“老祖宗累了,不要再叫先生念书了。”
纵使芷兰解释,老太后眼神仍旧茫然,他便自作主张扶了老太后起来,笑着与芷兰道:“姑姑扶老祖宗歇歇吧!我等也退下了。”
自始至终,慕容笙无论是与老太后讲笑话,还是为老太后捶背奉茶,余光都没离开过齐诏。
他快站不住了。
第11章先生这般身体,不该乱跑才是
老太后近来上了年纪,时不时会犯糊涂,常常认不得人,方才瞧着齐诏半晌,都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齐诏也好脾性的任着她打量,不言不语,神色温和。
折腾了好一阵子,老太后被服侍着睡下,两人才算是松了口气,并肩出了慈宁宫。
视线明朗,触及天光的那一瞬,眼前便生出重重叠叠的暗影,齐诏脚下一软,险些栽下长阶。
还是慕容笙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先生身子可比从前差多了。”
青年似笑非笑的开口。
男人面容苍白,嘴唇淡的连半分血色也没有,气息粗重,脚步虚浮。
他缓了片刻,眼前黑雾方才散开,兀自站稳之后,便推开慕容笙的扶持。
“多谢。”
方才抬步先行。
慕容笙顿了片刻,这才跟上去,心中疑窦横生。
这人寡言的性子他领教过,清冷至极,可实际上,是最不耐缠的。
他幼时长伴于这人身侧,多方纠缠,时日久了,也会瞧见这人笑起来的模样。
兴许,可以试试?
慕容笙眯了眯眼。
锦樟宫依旧如故,自长兄过世,慕容麟就一直居住于此,读书习字,逐渐长大。
十年呀——
真的可以改变许多事情。
慕容笙离宫的时候,那孩子不过是襁褓中的小不点,如今也长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小萝卜头模样。
“先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