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老将军就不好说了——
慕容笙挠了挠头,讪讪将手里的宝剑递过去,长作了一作揖:“是我冒犯了。”
他姿态作的很足,礼数也周全,恭谨有度,倒是让赵老将军不好再说些什么,那柄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此剑是老主子在世时用过的,后来给了清河郡主,郡主去京都之前并没有携带,反倒留下来,说留给下一位南境之主。”
赵老将军侧身避过慕容笙的礼,并不受,也没有接那柄剑,“七皇子既是执圣旨而来,那么……此剑就暂且代为保管,等待新主吧!”
闻言,慕容笙抬起头来,目光欣喜。
咦?这当真是……一个十足的进展了。
慕容笙嘻嘻笑着,也不推辞,便收了剑,跟着赵老将军去参与议事。
“听说古襄最近屡屡来犯,虽然不是什么大阵仗,但也足够让人头疼,”慕容笙一边走,一边无事跟赵老将军搭话:“嗯……再出兵,老将军可否带我一同前往?”
此话一出,赵老将军险些一脚把门槛踩破。
什……什么情况?这些个皇室贵胄怎么一个比一个花花肠子多,还上战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京都那边的圣旨岂不是要降罪南境?
“七皇子还是坐镇后方比较好。”
赵老将军捋了捋胡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他不敢把人带去前线,毕竟,如果出了问题,他阖家老小的脑袋都不够砍。
慕容笙愣了愣,见赵老将军抬脚离去,呆了一瞬,肩背就搭上一只胳膊,转头见赵蹇笑嘻嘻的凑近,哥俩好的拍拍他,“别不高兴,我爹这是怕你有个什么闪失,他这人最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也不会把锋与给你。”
锋与——
慕容笙摸了摸腰间,心道确是一把不错的兵刃。
是软剑,可别在腰间,不像战场上正儿八经用的,倒是……像身份的一个象征。
“那你带我去?”
慕容笙偏头,笑眯眯的回望过去。
赵蹇闻言,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赶紧摇头,“喏……”
“我爹叫我,我先走了!”
又是一个脚底抹油的小子。
慕容笙蹲在院子里,一脸泄气的揪狗尾巴草,心里头怨念的泡泡咕嘟嘟的往外冒。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说的好听,结果呢?还不是一个比一个跑的快,觉得自己是皇子,不敢轻易涉险,怕上头降罪。
可他哪里有这么弱,还需要别人的保护?
正沮丧着,突然间,视线里跃入一双精致的白底长靴。
他怔怔抬头,见来人眉眼含笑的伸过手来,声音温和,“想跟着去吗?”
慕容笙毫不犹豫的握住那只手,借力站起来,委屈巴巴的告状,“当然想!可是他们都不想带我!”
肯定是怕他拖后腿!
但他武功这么好,只有立功的份儿,哪里会拖后腿呢?
齐诏低低咳了几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眉眼弯弯,模样甚是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