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诋毁了庄蔚然的女伴一阵,严谨怒气稍减,开始四下物色攀谈的对象,能参加伯爵生日宴会的大多非富即贵,严谨当然不会浪费这个拓展人脉的机会。
如果能得到伯爵的另眼相看,更是有数不尽的好处,起码事业蒸蒸日上是不成问题了。
很快,严谨就发现自己的运气来了,一位俊美的年轻人正陪着伯爵缓缓走过来——这人是他的侄子,走了狗屎运和伯爵攀上关系,现在两人算是比较亲密的朋友了。
看见自己亲叔叔,严格立刻附耳在伯爵耳边说了几句话,同时对着严谨一指,严谨连忙风度翩翩的理理衣服,主动迎上前去,对着看过来的两人点头微笑。
不知道是因为伯爵平易近人,还是看在严格的面子上,总之,在严格给两人做完自我介绍后,几人很快就相谈甚欢了。
见伯爵如此给面子,严谨心里得意万分,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庄蔚然,顿时起了个恶毒的念头,转身就对着伯爵开始进谗言。
“伯爵大人,按理说今天是您的生日,我不该说些败兴的话影响您的心情……但是有一件事,实在让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严谨做出一副惭愧又强忍愤怒的表情,义愤填膺的指向庄蔚然:
“伯爵的生日宴会,怎么能让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混进来,这人遮遮掩掩的戴着眼镜,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担心他对您不利!”
甘遂向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赶紧满不在乎的打了个哈哈:“严先生想多了吧?这里所有人进门前都要经过严格审查的,怎么会有来历不明的人?”
“伯爵大人,我知道您一向平易近人,但是连身为贵族的您都如此坦荡,这人却连脸都不肯露,对您也未免太不尊重了吧?对于这种没有礼貌的狂徒,就应该让他知道厉害,怎么能姑息纵容呢?”相比当事人的淡定,严谨表现的可要愤慨多了。
不等正主说话,身后的侍卫已经怒不可遏的上前警告:“严先生,请你注意你的态度,伯爵身份尊贵,他应该怎么做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了,严谨连忙端正了态度,不住道歉,严格也赶紧在一旁说好话,不过话锋一转又到了戴着眼镜的某人身上,暗示严谨只是关心则乱,但是某人蔑视贵族的罪名可是板上钉钉的。
甘遂感觉一阵头疼:在不损害身为贵族的脸面、同时不让人把庄蔚然和自己联系到一起的情况下,怎样合情合理的化解此事,这是个问题。
伯爵大人看了看庄蔚然,突然得到什么灵感似得,高兴的拍拍手对着身边的人道:“我突然想到一个有意思的节目!”
他说完对着自己的随从吩咐了几句,很快就有侍从端着摆着各式眼镜的托盘,走向在场众人,主持人宣布伯爵突然想开个假面酒会、与民同乐。
于是不到十分钟,在场众人都把眼镜戴上了,原本特立独行的某人瞬间泯然众人了。
严谨:这伯爵是什么奇葩脑回路?
不同于严谨懊恼没能成功坑到庄蔚然,严格已经在心里忐忑不安的揣度伯爵是不是对他不满了,这才借着庄蔚然的事敲打他。
此时,被惦记的正主已经悄无声息的和女伴消失在了宴会现场。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两人挽着的手立刻分开,女人规矩的在前面引路,此时的她气质大变,看上去活脱脱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战士。
“庄先生,您请!”女保镖带着庄蔚然走了好一些阵后,终于停在了一扇门前,恭敬的打开门将庄蔚然让了进去,随后关好门尽职的守在外面。
房间里光线很暗,一个人背着手站在拉开的落地窗前,纯黑的皇室常服让他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庄蔚然视若无睹的上前几步,一手放在左心处,作势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行礼,快起来!”听见庄蔚然的声音,这人反应迅速的转过身,快走几步就要去扶他,周身的气场也散了个干净。
可惜眼前的场景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此时的庄蔚然腰才弯了不到5度,听了这话立刻重新挺直腰杆,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
夏旋复回头看时,庄蔚然已经老实不客气的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一点不见外的翘起一条腿摆出了最舒服的姿势。
被晾在当场的夏旋复:……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太子殿下,盛夏帝国名正言顺的储君,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的身份啊混蛋!
——虽然已经是现代社会了,但是盛夏帝国皇族对君王的跪拜礼还是保留着的,只是改成了单膝行礼——不过庄蔚然显然是不打算老实行礼的。如果不是碍于某人的身份,他现在骂人的心都有了。
“太子殿下找我什么事?”大不敬的率先坐下后,庄蔚然仿佛没看见夏旋复黑着的脸,随意的开口问。
夏旋复磨了磨牙,最终决定大发慈悲的原谅某人的欺君犯上,谁让自己理亏在先呢?
“还能有什么事?听说你住的地方有歹徒闯入,母后急的饭都吃不好,非让我过来看看你?”虽然对庄蔚然的态度不爽,夏旋复还是立刻回道。
想起这事,他也不由得提起了两分兴趣,凑过去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你的住处?这么危险的人物,你不但不让治安官抓他,还藏着掖着不肯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