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干了一件蠢事。
也不怪他过度紧张,当初骆林刚暴露出真实品种的时候着实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潜伏在宠物店监视自己的,今天又问了这么多意有所指的话,难免就反应过度了。
“你又不是真的动物,哪来的爱屋及乌?”青年硬着头皮试图缓和气氛,“这次算我错怪你了,我道歉。”
“好啦,人家又没有怪你…”骆林一连给他抛了好几个.媚.眼,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样,林凛额角暴起几根青筋,鉴于之前的轻举妄动,决定忍了。
“你现在还在庄家扮宠物狗?庄总还不让你用人身进门?”林凛做出一副闲谈的模样,一张口就刺中骆林的要害。
“可不是嘛!”骆林立刻皱起一张脸,唉声叹气:“唉,谁让我打赌输给他了!我这个亲戚向来都看我不顺眼,逮住了把柄还不使劲折腾我?”
“就算是打赌输了,你都已经履行了赌约,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再怎么也不能这样没完没了啊,这也太过分了!”林凛为骆林鸣不平道。
林凛挑拨的意图十分明显,不过这话显然甚合骆林的心意,他立刻就着林凛的话吐槽了一大堆庄宅的日常。
林凛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认真的记忆他的话,从中分析出有价值的信息。
说了几句好话把骆林哄走后,林凛关好门进入卧室,打开了视频通话。
屏幕中很快出现了一个人,是yfp的董事长严谨,这人一见到林凛就急切的问道:“怎么样?这几天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
“打听到了!”林凛脸上略有些得色:“最近我偶然结识了庄蔚然的表哥骆林,从他那里得知了很多庄家的秘辛……”
林凛于是将从骆林那套来的消息,以及庄家人如何苛待、欺辱他的情况,都一股脑的告诉了严谨,末了总结道:
“庄蔚然和自己亲表哥关系都势如水火,对待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我已经搜集了足够的证据,骆林说的话也都录了音,有了这些东西,庄蔚然根本无法自辩!”
见严谨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林凛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对了,听说他前段时间看上个男的,买通治安官污蔑人家是小偷,把人抓回去折.磨的奄奄一息,玩.腻.了又故意不给人治疗,表面上一副好情人模样,其实巴不得人早点病死好掩盖他的罪行……”
“等等,你是说庄蔚然有一个情人?”严谨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
“是的。”林凛停下回报,尽职尽责的解释:“不过那人不是他的情人,是他强取豪夺来的…”
“我知道!”严谨不耐烦的摆摆手,“我不管他是不是庄蔚然的情人,我只要知道庄蔚然每天和他形影不离,就行了!”
所以我说了那么多,你就记住了庄蔚然有个小情人?林凛满头黑线,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试探的问道:“严总,您的意思是?”
“嘿嘿嘿!”严谨笑的十分得意,“既然这人对庄蔚然恨之入骨,我如果承诺救他出来,让他去杀姓庄的他肯定很愿意了……”
“严总,杀人是犯法的!”林凛被严谨的大胆吓了一跳,赶紧提出可行建议:“我们其实可以……”
“行了行了!”严谨显然自我膨胀到听不进任何的劝告:“你这次做的很不错,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我很满意!”
见林凛一脸的不赞同,严谨难得解释了一句:“你说的问题我也想过,不过这个俞扬不是快病死了吗?等他杀了庄蔚然,估计一条命也去了一半了,到时候再伪造个互相残杀的现场不就行了!”
看着某人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林凛觉得已经压制不住吐槽的冲动了:
你想的简单,可人家俞扬也不是傻子,会完全按照你的指挥棒来吗?再说了,一个身体虚弱的普通人要怎样拿到凶器,又要怎样获得施.暴.者的信任杀死目标?
况且就算人家快病死了,人脑子也没坏啊,会任由你泼脏水不留下后手吗?在人家的地盘上伪造现场的难度就更不用说了,庄蔚然又不是什么势单力薄的普通人,他出事了手下人不会动用势力调查真相吗?
把庄蔚然刻薄亲人,欺男霸女的事公布出来,把他送去坐牢很难吗?公司的掌舵人有这么致命的污点,股票大跳水很难吗?趁此良机再大肆收买股票,一步步蚕食光耀……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吗?
林凛现在觉得,认认真真给严谨办事的自己简直太傻了。当初自己蒙严谨救命,自愿任他差遣,严谨这个智障居然让他跑去开了家宠物店,就因为庄家养了一条狗,而这里是离庄家最近的店面!
——如果不是他确实没有落脚的地方,当宠物店老板好歹也是个隐藏自己的办法,这种事情他才不干呢!
哪知道后来真就撞大运的碰到了骆林,更走运的是骆林对他有意思,又是个没什么心机藏不住话的大嘴巴,套话一套一个准。
在这样的有利条件下,严谨居然都把握不住机会,手握着一把好牌,净出些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这智商是怎么当上董事长的?
难怪你处处针对庄蔚然,人家正眼都不瞧你一眼,真是活该你被他压一头……算了算了,烂泥扶不上墙,我特么也懒得管你了!反正我把消息带给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回头我拿了报酬就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