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和荆年走散的时间差,用五瘟塔散布瘟疫,之后交战落败,又撕去黑衣伪装,与秦属玉他们汇合出了山林。他负的伤,也说明确实与荆年交战过。
没想到柏霜竟是渡业宫的人,那么私生子的传闻属实,他便是安插在宗门里的眼线?
荆年听完我的结论,神色有些异常,良久才问:“你有证据吗?”
“算……算是有吧。”
所有推论,都建立在我的检测结果上,难以让这些蛮荒人理解。
他见我满脸局促,安抚道:“别急,等到了宗门,再慢慢和长老说吧。”
然而刚落地,众人便马不停蹄前去蚀艮峰,检查秘境的封印,我这才知道,秘境的入口竟然就藏在炼丹房,尽管炼了半年丹,我却没发现,想来是隐蔽得极好的。
荆年作为长老的亲信,也一同前去了,我独自候在门外,焦急中隐隐有不详预感,却见柏霜默不作声地准备退下。
我拦住他:“你去哪?”
他淡然道:“我身子不适,先回去疗伤,难道也需要向戚师兄汇报么?”
“你该不会是害怕被揭穿,所以临阵脱逃了吧?”
我话才问出口,又自行否决了。柏霜心率平稳,未因我的诘问而动摇半分,只是收了扇子,道:“我问心无愧,有什么好怕的?”
“我知道昨晚的黑衣人是你。”
“嗯,抱歉,戚师兄,第二次伤了你。”他竟坦然承认了,还惋惜道:“如果第一次时,你就听我的话离荆年远些,也不必走到这步。”
语罢,便执意离开。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柏霜用五瘟塔害死各门派数十名弟子,只要长老们在秘境中找到他来过的证据,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我本应言之凿凿与其对峙,但他几次三番提到荆年的名字,莫名加剧了我心中的不安。
不多时,众人便从秘境中走出,封印自然是已被破解,五瘟塔也不翼而飞,柏宫主在大会上并非危言耸听。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秘境中找出样东西。
是刻着我名字的玉牌,只有凭借它才能出入炼丹房。
我脑中一阵轰鸣,瞬间明白了薛长老当初的话,他说给过我秘境的提示,我想当然认为提示是话语形式,其实却是这块被我忽视的玉牌。
他还说,此行奇险,现在看来,真正的大难才刚临头。
玉牌俨然成为了指认我的头等线索。
但是它是什么时候丢的呢?为什么我完全没印象?
还没想明白,那些幸存的弟子已经指着我骂道:
“名门正派竟出了如此阴毒之人!”
“昨晚就觉得你不对劲了,不愿去找走丢的同门,偏要找那害死人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