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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惨叫出声,剑咣当落地。

荆年施施然收回鞭子,问:“仙长,怎么剑都握不住了,还来么?”

那弟子咬牙怒视着荆年,或许局外人没看明白,但他自己再清楚不过,方才那一击,荆年的内力已蛮横地将他经脉冲断,可能再也没法用剑了。

他又恨又怕,半天只啐出句“该死!”,低头拾剑瞥见我,登时就恶从胆边生,骂道,“哪来的狗东西挡我的路,滚一边去!”

眼看着就要挨他一脚,薛佳佳突然喊了句我的名字。“戚识酒!”

再回过神来,我已经被荆年捏着后颈皮提起。

“薛师叔,你方才叫了戚师兄?”

“是啊,你手上就是戚识酒……”

话说到一半,他察觉到我急切的目光,改口道,“咳,戚识酒养的狗。”

我松了口气,变成狗这件事,被谁知道都不能给荆年知道,除了掉面子,还有就是他心眼坏,没变狗的时候就骂我是狗,变成狗他肯定第一个幸灾乐祸。

荆年不冷不热道,“噢,他又改养狗了?这铃铛倒是做得挺用心。”

薛佳佳尴尬笑道,“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徒弟,和修行不沾边的事他是一件不落。”

荆年“嗯”了一声,没表态。

伤者的同门却是坐不住了,上前找荆年讨要说法。

“五蕴宗的荆年是吧?年纪也不大,怎能如此狠毒?不就是说了点你的私事,就断人经脉!”

“刚才没听见么?是他要和我比试,刀剑无眼,见血乃是常事。”荆年看也不看他们,提着我欲走下崖边。

但还是被仗着人多,堵住了路。“站住!你今天非得道歉不可!”

荆年这才抬眼,单手抱着我,腾出另一只手点了遍数。“十。”

“这后生,竟狂妄到想以一挑十?好,只要你敢,我们都奉陪!”

“不,我的意思是,识荆可以一次割下十只聒噪舌头。”他目光冰冷,犹如在看死物。“我有心应战,你们有命接么?”

对方被他不加掩饰的戾气骇到,似乎真信了荆年会在这大开杀戒,哆嗦了几下,不再吭声,顺从地让出路来。

荆年轻蔑一笑,顺手抚摸我头顶。“说笑而已,莫要当真,我就算伺候一条狗,也看不上你们这些废物。”

顺利过渡为工具狗的我有些莫名,心想荆年这回病发得有点大,他还是头一次在如此多人面前展露本性。

不过被摸头有种奇妙的安全感,人形的时候,荆年几乎不会这么对我。他那双漂亮的手总在做暴虐的事,比如掐着下巴逼我和他对视,比如锁住手腕让我不许走。

不由自主去蹭他掌心,荆年却收回了手。

这短暂的温情时刻。

薛佳佳也识趣地没再搭腔,因为荆年用行为证明了,只有弱者才需要防守。

他正想开溜,又被荆年叫住了。“薛师叔今日是一人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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