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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女舞者被追兵叠成的人墙堵在死角里。她用手将脸上漆彩涂抹开,就像斑驳的泪痕,然后跪下开始作揖,乞求“神”饶自己一命。被拒绝后,她又从衣服里拿出来个稻草编成的娃娃,向对方扔去。

稻草碰到火把,就开始燃烧,在娃娃心口烧出一个焦黑的洞,并持续扩大。

“好!”

“烧得好!”

看着“邪魔”被烧成灰烬,众人脸上皆是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只有小孩还在懵懂发问,“母亲,他们在演什么?为何她肚子里藏了个娃娃?”

而我很清楚,这傩戏虽表演浮夸,但蓝本就是宣凝被伏诛的故事,烧成灰的稻草娃娃代表荆年。

岂有此理,竟然如此随意编排抹黑他人,欺负逝者没法开口辩解。宣凝明明没有丧失尊严地求饶,荆年也顽强地活了下来。

我不想再看下去,叼走荆年手里的线香扔到地上,再踩灭。

“香没烧完,你今天会走霉运,惨了。”

我瞪了还在不冷不热说风凉话的荆年一眼。

不知为什么,觉得很生气,之前被荆年背叛也没这么气过。

“每年祭典都有傩戏,我看了十几年,也没你反应这么大。”他说着,就要把我抱起。

我赌气地往人群里跑去,没有方向,哪有空往哪钻。

好不容易钻了出去,发现已经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寺庙后院。

荆年竟然还锲而不舍地跟着我,也不动手,悠闲如散步。

我只能随意冲开一扇未上锁的门,风吹进去,铃铛声绵延不绝。

原来是个储物室,整面墙都挂着一张巨大的蚕丝网,网上是一串又一串的驱魔铃,这东西我在荆府就见过,百姓们给了香火钱,寺庙便回赠铃铛,将其它挂在家宅的屋檐上辟邪。

荆年施施然道:“来都来了,带个铃铛回去吧,说不定能帮你去去霉运。”

说着便逮住我,要用驱魔铃换下勉铃。

勉铃离开信号接收器的刹那,我感觉身子一沉,几欲后仰跌倒,荆年收紧臂肘,稳稳托住了我的腰,淡淡道:“小心点,师兄。”

我才知道自己变回了人形。

连忙推开荆年,自己站起来。

外边的欢呼喝彩声此起彼伏,两个前不久才决裂的人却共处一室,相顾无言。

我尴尬到眼睛都不知往哪儿放好,支吾道:“那什么……祝你生辰吉乐,事出仓促,我也没准备贺礼。”

“不必客气,师兄这个狗变人的戏法已经够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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