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站在了荆年身前,紧紧抓着他握住剑柄的手。
争夺中,他失焦的目光散落在我身上,身体突然像痉挛似的抖了一下,恨晚掉落在地上,堪堪擦过秦三楚的脖颈。
妃嫔们惊慌地跑过来抱住她,一行人痛哭流滴,劫后余生。
我正庆幸成功拦住了荆年,他却卸力似的往后一倒,抓着他的我也失去平衡,扑在荆年身上。
亲测,撞到鼻子比被咬更痛。
抬起头,发现荆年还在静静看着我的脸,眼睛眨也不眨。
我见他已经清醒过来,没好气道:“看什么看?”
他没出声,陡然凑近,近到鸦羽般的睫毛掠过我的腮边。
做过一次的事情第二次就会条件反射,所以我闭上了眼。
却没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
只听到荆年问我:“师兄,你哭了?方才屋子里暗,我也没看清。”
“我没有。”
“是疼哭了吗?”
“只是还不习惯而已,区区这点疼痛值我怎么会……”
话音未落,腹部传来钻心的绞痛,这阵痛不发作则已,一发作便脸色发白,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曾经还不理解秦四暮为何会那么怕痛,现在终于能理解他了。
对,黑丹还没找到。
秦三楚显然没有刻意藏起药,那么只能说明她拿到时,就掉了包。
龙椅上的断弦之琴已经不见,只有无尾的猫站在窗沿,它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如鬼魅一般窜开了。
我们追了上去。
它最终来到了一片荒凉的海滩,这里没有任何人居住的痕迹,满目都是萧条的野树林,扎根在水中,晨雾掩盖下,仍旧红得刺眼,不逊我身上嫁衣。
2号纵身跳入海中,荆年与我紧随其后。
我震惊得发现,这些水生红树扎根的地方,远比我想象得要深,下潜了不知多少米,才看到所有红树的根部全部聚集一处,紧密纠缠,构成天罗地网。
2号一个闪身,竟然凭空在树根的缝隙里消失了。
接着,网中又猛然伸出一条猩红的树根,将我与荆年分散开来,失去他的灵力庇护,巨大的水压冲击下,我昏迷了过去。
最后一刻的视野里,我看到一只燃烧的犀角。
“师兄,醒醒。”
是荆年的声音。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巨大的洞中,手边是一根圆棍似的东西,似乎是木偶的残肢,确地说,就连脚下踩着的“地面”,也是由破碎木偶堆积而成,如果把木偶换成人,这里就是个大型乱葬岗。
“这是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