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贺洲一肚子腹诽, 信却不好不送, 结果言平然看到信, 果然气得砸了张桌子。
“我知道,方铭修年纪轻轻已是洞虚境大圆满,一直看不上我这个洞虚境中期的老人家,”言平然冲自己的亲传徒弟叫屈,“可我也是一派掌门好吗?他方铭修当年还是被咱们天星仙门养大的呢,这点面子都不给啊?”
易贺洲一边安抚自家师父,一边好奇:“所以那天小师叔打碎的陶碗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他们紫霄门总也不能光因为护短这个理由就……”
“还能有什么来头?”言平然没好气道,“谢如衣那小子沉迷烧窑那会儿做出来的破陶器!”
易贺洲:“……”
易贺洲吐了吐舌。
他对上一辈的争端其实不太了解, 但大概也知道小师叔和方铭修在那位师叔面前算是个别苗头的关系。
“那咱们这算……被殃及的池鱼?”
“那个姓谢的小弟子才是真池鱼。你说说这叫什么事?方铭修就这点出息!陶碗被云师弟打碎了, 过来找一个凡人的麻烦!”言平然把信扔在一边,“别管他, 我就不信他还能打上天星仙门来!倒是你, 是不是说要去给新入弟子讲课的?”
“嗯。”
“若是碰见谢霖, 多少提醒他一句。虽说有「心想事成林」在外守着,但下山的方法不止这一种,得他自己打消了这念头才好。”
“是,弟子记下了。”
……
在师父那边是这样说,到了谢霖面前,易贺洲又很难开口。
他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自己装逼的行为,但这毕竟是激怒方铭修的主要原因。
想来想去,也只能掐头去尾地开口:“紫霄门还想找你麻烦……你放心,仙门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弟子的,但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谢霖有点莫名:“他们这么记仇吗……但反正我也不下山?”
易贺洲垂着眼睛不敢直视他:“嗯……不下山是最好的……”
“什么意思?”谢霖皱皱眉,“师伯,不是说除了历练之外,下山需要闯过那个「非金丹期不可解」的护山大阵么?”
“对,是这样没错。”
两人相互对视。
谢霖莫名其妙:那还怕什么?紫霄门的人总不能打上山来?
易贺洲松了口气:太好了,他还不知道工房的人是要定期下山运送属地送上来的物资的。
谢霖想了好一会儿,才问:“总不可能……等五年后我下山历练的时候,紫霄门还想找我麻烦吧?”
“这个……我不敢打包票。”易贺洲一言难尽道,“唔……他们的掌门,和咱们的小师叔,哦,就是你们口中的师叔祖,因为一些过节,已经相互仇视了几百年了,所以……”
谢霖:“……”
多大仇啊这两个人!也太小心眼了吧!
这样一想,瑶光君实乃奇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