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下情形,他非但不觉得暧昧,半点不想逃, 甚至还觉得好笑。
好笑的点在于, 跟他说这话的人喷着酒气, 还是个半大不大一颗心只装着傀儡的毛头小子。
毛头小子一门心思都在修炼上, 懂什么儿女私情?鹤不归安静审视,内心嘲笑:喝不得就少喝些。
玉无缺眼睛亮晶晶,两颊只淡淡红了两片, 大抵也觉得说这些烫嘴, 一贯明朗的笑意见不着,好似有些害羞,肺腑之言抛出去, 砸在一个冷冰冰的人面前, 越是没有回应, 越是稀碎一地,脸都快丢光了。
他有些懊恼, 一个真正的男人, 应该只做不说, 而不是什么都还没做就把话给撂下。
“你就当没听见,师尊。”玉无缺借酒装疯,把人抱住,“当没听见,看我表现再说。”
这模样落在鹤不归眼里,就是个实打实的醉鬼。
鹤不归不解风情地戳了戳他的脑壳:“回去再喝一碗醒酒。”
一听这话,方才的冲动一泻千里,玉无缺找到台阶就猛下:“徒儿醉了。”
“瞧出来了。”鹤不归再戳他,“尽说胡话。”
玉无缺用脑门抵在鹤不归肩膀上,趁机深深吸了一口师尊身上淡雅的熏香,他瓮声瓮气道:“那你别往心里去。”
“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一身酒气,别老贴着我。”鹤不归把他推开,看他杵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是酒意上头,发忪了,便抓住他手腕拉着走,“明天事还很多,回去早些睡。”
玉无缺算看出来了,鹤不归是当真不解风情,可自己对所谓的风情也是一知半解,朦胧的少男心事刚一冒头就被打成了醉鬼,无处说理,好不甘心。
怪他喝多了两口酒,酒壮色胆就敢把事情说穿,待回天极宫,他定要偷偷问问岳庭芳,自己这鬼心思正不正常,对方是自己的师尊,他到底是真的起了歹念还是从来没和谁这么亲近相处过以至于把亲近会错了意。
可不管是歹意还是会错意,睁眼闭眼都是鹤不归,这确实是实话。
千金难买心头好,更买不回爷高兴,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追再说。
“师尊,明早想吃什么?”
“不吃醉鬼做的饭。”
“馎饦,胡饼,地黄粥,胡麻汤,蒸饺……”
“胡麻汤。”
“还有呢?”
“蒸饺,可以选馅儿么?”
“你要求还挺多,不是,你别掐我,唉唉!那师尊想吃什么尽管点。”
“要虾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