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不归:“……”
鹤不归调笑道:“这不是女子生产才吃的东西,怎么尽给我喝这个。”
“你流的血比别人生孩子还多,不吃这个吃什么?”玉无缺没好气道,“照着坐月子的规格给你养,要嫌慢也有别的法子,要不割我的血给你呗。”
鹤不归:“……”这是吃了多少炮仗?
玉无缺头一次这般同自己说话,鹤不归没被他凶过,凶一次还挺新鲜,于是乖乖喝起药来。
喝了一整碗,身上都热了许多,玉无缺收拾了碗碟,将他炭火拢热了些,转身就要出去。
“喂。”鹤不归叫住他,“你过来。”
玉无缺转过身:“方才你同太清上仙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知道你是不得已,不用再解释。”
“那你还气什么?”鹤不归也好委屈,病恹恹的还被凶,这是什么道理。
玉无缺直视他:“气自己无能。”
鹤不归:“没有。”
玉无缺:“气这件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被大家瞒着,尤其是师尊。”
鹤不归愣了下。
玉无缺确实有些生气,他压着火道:“我也清楚事发突然万不得已,可你做什么能不能同我商量,此事伤身,若撑不住我好歹能兜底,哪怕事后告诉我一声,我才知道你哪里不好了是为了什么,怎么找一条既安全又可靠的退路。你倒好,什么都不愿同我说。”
鹤不归沉下脸:“我一向如此。”
“是,你一向如此,宫主和太清上仙不敢怨你,只能急得睡不着觉。”玉无缺道,“可他们惯着你我不会在这件事上惯着你!”
鹤不归噎了一下:“你这什么态度。”
“尊师重道能让师尊爱惜自己,我必恭恭敬敬。”玉无缺扬着下巴,“可身体是你自己的,好言相劝没用,我就管到底,你嫌烦我也要管,除非你不想要这个徒弟了。”
老实说,鹤不归长那么大,被周围所有人当宝贝一样呵护着,从来都是温言细语,玉无缺是唯一一个把关心演变成吵架的。
像一头凶巴巴的小狮子,炸着毛其实是委屈,要人哄一哄才会好。
“我没说不要徒弟。”鹤不归勉为其难地道,“那下次,为师会同你先说。”
玉无缺气笑了,抬手锁了门,搁下碗碟,又气冲冲地回到床边坐下:“还有下次?”
谁知道以后会遇上什么事,独来独往惯了,从来没有过做事情前要同谁知会一声的习惯,鹤不归眨眨眼道:“我也是头一回做人师父,不晓得还有这种规矩,竟要样样同徒弟报备。”
奇了怪了,你管好宽。
玉无缺:“……”
阴阳怪气地犟嘴实在是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