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指轻轻抚上琴弦,琴音戛然而止,鹤不归笑着问:“许久没听师兄抚琴了。”
“等了你大半日,快过来。”白应迟将人拉到身边坐下,倏然蹙眉,“又瘦了许多,手也凉凉的,你在玄戒门做了什么好事你师姐可都告诉我了。”
鹤不归风尘仆仆的,端茶喝下一大口:“自然是好事,不然师兄说,我该如何做?”
“不是责怪你。”白应迟叹气,揽着人捏了捏,“去的时候天极宫还大雪漫山,如今你喜欢的花都开遍了,一走大半年,我都想你了。”
“白令川才见过的。”鹤不归轻笑,“你何时变得也这么腻人。”
这个「也」字有些不言而喻,白应迟一言难尽地问:“无缺呢?”
鹤不归道:“在山门遇到岳庭芳,叙旧吧,对了,上清观那边如何了?”
“旁人家事不好打听,跟陵玉道长说过之后,他也只是前几日送来书信,囫囵提了一下岳庭芳亲生父母,没细说,想叫那小子回家再说。”白应迟道,“只是不知岳庭芳现在在想什么,他不肯回。”
“不回也罢,在天极宫到底安全些,别强迫他。”鹤不归又问,“那凌斯可有最新动向?”
白应迟:“暂时没有。”
鹤不归将在玄戒门发现的线索从头到尾讲了个遍,白应迟听完将人握住:“才刚回来,别东想西想操心个没完,不管是造微型不死城还是找龙脉,这些事我都依着你,前提是身子无碍,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回灵枢宫住三个月。”
“嗯。”鹤不归答应得很干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得漫不经心,“又得开膛破肚咯。”
“东西都准备好了。”白应迟轻轻解开鹤不归的衣服,“本来三年一次,要不是你不听劝内耗严重,我也不忍心让你吃这份苦,我先看看。”
白应迟将手搓热才敢把掌心覆在鹤不归腹部,隔着薄薄一层里衣,那片肌肤同寻常的皮肤不太一样,稍稍用些力就能感觉到里头经脉的搏动和灵力流动。
鹤不归玩笑道:“坏了就换新的,你别苦张脸,怪吓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死了。”
“这是说换就能换的吗?”白应迟叹气,“当年璇玑长老放进去时,你几次命悬一线,外头说你不老不死都是浑话,小西,这可不能玩笑。”
“知道。”鹤不归依旧不当回事,将衣服穿好,“明天就回灵枢宫,不过这件事别和玉无缺说。”
白应迟:“为何?”
“若知道我身体残缺,他怕是连门都不让我出了。”鹤不归杵着脑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在,浮空殿很多事要交给他做,外头不太平,还需他看着。”
白应迟笑道:“这小子如今已经顶事儿了?”
鹤不归点头:“还算靠谱。”
“那好。”白应迟道,“师兄都听你的。”
……
鹤不归要搬去灵枢宫住很久,这件事让玉无缺老大不乐意,但宫主说了是给鹤不归调养身子,还得闭关精养,再大的不乐意在他病体之前都得让步,玉无缺再不舍得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