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须臾红着眼睛扑过来,“说给我也是一样的,我转告他。”
“你滚,你不靠谱,我要斯悦。”
郑须臾现在不和他计较,他拉住医生,“为什么止不住血啊,这么流下去,他会不会流干啊?”
本来抢救室里是不能留家属在场的,但他们是蒋特助带来的人,蒋特助的人就是白简先生的人,他们是不可能赶人出去的。
几个科室的医生拿着病历本,个个眉头都皱成了一团,“血止不住,这边流,那边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今晚值夜班的外科医生还比较年轻,“用止血带先扎住呢?”
“伤口在肩膀,没法用止血带扎。”
“必须先止血,然后才能推到手术室把患处切下来,那一块儿已经有了腐烂的迹象,再这么下去如果牵扯到了心脏,就不是切掉患处可以解决的,还有,止不住血的话,患者的右手臂可能就要废了,最多再有二十分钟,必须想办法止住血。”
右手臂一直没有血流供应,早就失去了正常肢体该有的颜色。
跟在主任旁边的学生小声说道:“我们起码也得知道病因才能对症下药啊,他们说是被咬了,可我们根本不知道是被什么咬了。”
蒋特助一来就让他们不要问原因,先想办法治疗,根本没人敢去问。
抢救室的自动门向两边滑开,白镜是从家中赶来的,在睡衣外边随便套了一件急诊科的白大褂,他一出现,主任就迎了上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惊动白镜老师,但还是立即将情况上报了。
麻药失去作用,止不住血,伤口恶化速度快得难以想象,这绝对不是被普通生物咬了一口能形成的创面。
白镜戴上口罩和无菌手套,简单查看了一下患者的创面,血液呈乌黑色,不用靠近,隔着口罩都能闻见一股腐烂的腥臭味。
在电话里,蒋雨已经将情况和他说明了。
事情有些棘手。
“止血药物加到五倍的用量,”白镜淡淡道,“麻药加十倍。”
主任骇然,“这怎么使得?已经是成人身体能承受的最大剂量了,再加大,会出事的啊。”
白镜扭过去,“我全权负责。”
郑须臾见几个医生好像都不赞同,他不懂,却也知道肯定存在风险,并且风险难以想象地大,他要冲上去,被周阳阳拉住,“不许医闹,听医生的,斯悦来了没,我的遗言……遗言……”
郑须臾沉默不语,他们都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下楼时一切都好好的,估计止住血然后伤口愈合了自然就好了,但是没想到上车后不到五分钟,周阳阳就开始呕吐,开始喊疼,在车里用头撞玻璃,医院的一切药物在他身上都起不了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