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年少明媚的时候，遇见了那谪仙一般的人，再往后的岁月里，又怎么可能轻易再看得上旁人？
所以，她即便出身红尘道，身在以双修之法为捷径的落霞宗，却还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超过一众弟子，坐上了宗主之位。
以至于，后来她的亲传大弟子，也就是柳无声，也和那时的她一模一样，执拗得很。
袖子被紧紧拽着，戚洵川顿住身形，回过身来，明三娘仰头望他，摒着一口气问：“我就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能用短短几日，超过她二百年的追寻，那人究竟有多与众不同？
明三娘好奇，也不仅仅是好奇，她还想知道，自己究竟输在哪儿。
闻言，戚洵川偏过头，对着乖巧站在旁边，始终没敢开口的顾风晏招招手。
知道他们有话要说，顾风晏没敢上前打扰，所以一直跟华倾城两人候在旁边，准备随时听喝。
他一直都知道，这位落霞宗宗主是喜欢他师尊的，锻炼灵识的时候，偶然听宗门里长老八卦说起，他那时还觉得惊奇，明三娘竟然追了戚洵川两百年。
不过后来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可能，那可是戚洵川啊，他这么个铁直都抵挡不了，更别说曾经年少轻狂的明三娘了，喜欢那么个高高在上的人，不奇怪。
但见戚洵川招手唤他，顾风晏还略略迟疑了一瞬，没明白他们说话，为什么还要叫上自己。
顾风晏惯常喜欢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不喜争抢，也不爱出风头，大概就像个咸鱼一样，只是偶尔还能翻翻身。
他应声走上前，低低唤了声：“师尊。”
戚洵川伸手，攥了一把他的手，白皙的指尖滑落掌心，轻轻捏了捏，顿时一股温热的气息传遍周身。
顾风晏就这么任由他牵着，用自己的温度融合他指尖的冰凉。
将广袖下的小动作在看眼里，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与戚洵川并肩而立，还是以如此相熟的姿态，仿佛两人早已心灵相通了。
明三娘忽然一下就笑了，闭了闭眼，面色坦然。
她竟然输给了一个男人？
也罢，不算输。
明三娘再睁开眼，眼眸里的光瞬间就黯了，她扯着苍白的嘴角笑：“看来，我那徒儿也痴心错付了啊。”
说到这儿，顾风晏才明白他们方才在说什么，他顺势蹲下身去，正要说些什么，就见明三娘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烫金的命牌，塞在自己手里。
她说：“这是落霞宗宗主的命牌，见牌如见宗主，执牌者便是宗主。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如果柳无声还活着，请你转交给他，让他担起落霞宗的大任。但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