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晨摇头,“我是临时授命,并不知道他们。”
狱丞瞧了瞧左右旋即凑近极小声的好心提醒道:“您若与他们不熟,办完案便离他们远些吧,民间的传闻想来主簿您也听过。”
“我知道。”
“主簿这边请。”狱丞将其带往牢狱深处,光线愈加昏暗不得不点燃一盏油灯引路,走到刑房时让这个从未进过牢房的人不寒而栗,石砖砌的墙面上挂满了各种逼供用刑具,熊熊燃烧的炭火上灼烧着几把已经发红发亮的铁烙。
墙面上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几个狱卒坐在里面打盹,狱丞瞧见后眉头大皱,“混账东西,竟敢在这儿睡觉?”
狱卒们被骂声惊醒,旋即揉了揉眼睛,“狱丞...”
狱丞脸色难堪道:“还不过来见过王主簿。”
几个狱卒连忙起身扶正帽子上前,“见过王主簿。”
王瑾晨盯着刑具没有回话,忧心忡忡道:“范公在哪儿?”
“下官这就带您去。”
几个狱丞摸着脑袋不明所以,“看来这位新任主簿也不怎么样。”
“是啊,刚刚他瞧见这些东西脸都吓白了。”
白发老臣脱去公服与幞头,散着满头白发端坐在牢房的石床上,几只老鼠从洞口蹿出跑到一只有缺口的破碗旁觅食。
“把门打开。”王瑾晨道。
狱丞握着钥匙有些犹豫,“上面有所交代,这两位长官还未到,下官不好...”
王瑾晨将符节拿出,“天子信物,见符节如天子亲临,此案,本官亦有权力接管。”
狱丞见符节旋即屈膝叩首,起身将牢门打开,极为识趣道:“下官在外面等候。”
“我不懂。”王瑾晨走到白发老翁身前,“明知是死路,您为什么还要自掘坟墓。”
“老夫宦海沉浮一个甲子,到如今这个年纪早已经活够,良嗣死的时候我就有所觉悟,若以死谏能唤醒大唐子民的忠魂,死又何妨,你是一个读书人,不会不明白这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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