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聊着聊着就没了动静,无人再言语,楼梯间里冷冷清清地,夜已过半,沐寒让林知音也去休息,林知音却面露难色,小声说:“我想去卫生间。”
“走吧,我送你。”沐寒到楼道里的女卫生间转了圈,确认安全后,退到门口,低头点着烟,对林知音说:“门口等你,有事儿就喊我。”
林知音负着手,望向沐寒。
沐寒很高,她娇小得只到沐寒的肩膀,和他对视时要仰着脸,这张漂亮的脸蛋在俯瞰时依旧动人十足,她腼腆地抿起唇,嫣然而笑,轻声说:“谢谢。”
说完,没等沐寒反应,她就踮起脚,亲了下他的脸。
沐寒愣了下:“你——”
话没说完,颈侧就是一痛。
沐寒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林知音。
针管中的药液瞬间入体,顷刻见效,林知音撑住沐寒不断发软无力的身体,将针管放进口袋。
沐寒尚有意识,要把顾骁喊来,林知音却像是早有防备,在沐寒开口前,便捂住了他的嘴。
药效猛烈,来势汹汹,沐寒头晕目眩,只觉浑身的力气被抽得一干二净,手脚沉得抬不起丝毫。他毫无抵抗地被林知音放倒在地,眼前阵阵泛黑泛虚,在越发模糊的视界里,他最后看到的,是林知音人畜无害的笑脸。
没抽完的烟落在地上,明亮的红光渐黯。
坐着休息的滋味很差,封尧睡出一身的乏力,朦胧间他听到了忽近忽远的交谈声,似真似梦,紧接着有人走近了,透进眼皮的光线被悉数挡下,那人停在他的面前,摸摸他的脸,继而揉了下他的眼睛,指尖肌肤的触感柔软而细致,但露指手套却粗糙得令人心痒。
封尧被揉眼睛揉得很熨帖,也主动去蹭了蹭,旋即便听到头顶传来裹挟着气音、低而轻的笑声。
“别睡了,封尧,走了。”顾骁说。
封尧惺忪地睁开眼,神情迷茫。
封尧从小到大都有个奇怪的习惯,别人是起床气,他是起床呆。人虽然被喊醒了,但脑子还在睡,他往往要发懵好一阵,等脑子重启了,才能真正清醒过来。
封尧迷迷糊糊地,视野还都是重影,清晨寒凉,顾骁用外套裹住他,将他半抱起来,带着他走,走到一半,封尧清醒了过来,连忙推开顾骁,很是尴尬。
顾骁揶揄道:“醒了?”
封尧嗯了声,不自在地说:“你下次直接把我喊醒就行了,不用这样……我自己会走。”
顾骁别有深意地望向封尧,轻声道:“哦,你为了你男朋友,所以不想和别人接触太多吗?”
封尧嘀咕道:“你知道就好。”
顾骁哦了声,嘴角带笑,似乎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