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嗓子,又连忙左右看看,生怕大毛会听见。
荆荣忍笑,“大毛在那里。”
弥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大毛已经又一次窜回了山谷里。
或许之前的事故真的在这片山谷里留下了什么神秘的痕迹,大毛并不敢往深处走,只是在靠近山坡的几棵大树上跳来跳去的淘气。
弥月估摸着这么远的距离大毛听不见,就悄悄跟荆荣解释,“现在不好吃,酸。”
荆荣就笑了,“你对你家大毛也太细心了吧?”
“大毛是个敏感的孩子,要考虑到它的玻璃心嘛。”弥月说完,忍不住又多看了荆荣两眼。这人刚才还是一副“你知道什么,却不肯告诉我”的落寞表情,现在这是……想开了?
他的目光里透着几分小心,又竭力装出淡定的样子。
荆荣就想起了他爷爷家闯了祸的大金毛,生怕主人会发现它干的坏事,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缩到一边鬼鬼祟祟的偷瞄主人的反应。
不,不,这个比喻不大恰当。
荆荣想,弥月可不是一门心思讨人欢心的大金毛,他是傲娇的等着别人去主动低头的大猫,外表凶巴巴,心里却是柔软的。
哪怕他有最充足、最正当的理由拒绝别人的要求,心里也会怀着愧疚——明明他没有做错什么。
荆荣觉得应该愧疚的人是自己。
“对不起,”荆荣轻轻叹了口气,“我不应该强人所难。”
弥月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整个人都呆了一下。
“我心里有疑虑,但是我不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逼迫你……说一些你不想说的事情。”荆荣稍稍有些尴尬,“你有权不说。”
弥月垂眸,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对别人的示好,总是有些不知所措。
弥月干巴巴的说了句,“没……没关系。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只是还没那么信任你?
这样的话说出来,就不是示好,而是存心得罪人了。
还好荆荣善解人意的接住了他的话,“不用道歉的。弥月,我在心里把你当成朋友。但信任和默契这样的东西,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培养出来的。我也不会再对你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们顺其自然,好吗?”
如果有一天,你足够信任我,或许就会把你隐瞒的那部分秘密,对着我,和盘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