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触了霉头,早知道就不提这个八字不合的人了。
她打了个招呼就想走,反被他喊住,问了句:“我听老白说了,你有意投资?”
他该不会是想一票否决她这位新入行的投资者吧?谢微雨对他的敌意不减半分,抬起头笑了笑:“叶董不欢迎我?”
叶礼泽不耐烦的掏了一下耳朵,神色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我不欢迎你又如何?”
果然,这人就是看不惯她,还对她敌意满满。她想不明白自己在什么时候招惹过他,接着她便听到叶礼泽说:“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认为自己算他半个哥哥,你家里那档子事情我太了解了,谢微雨……”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
“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护不住老白,别怪我和你翻脸。”
一句威胁的话听的她云里雾里,看到他放完狠话要走,谢微雨几步追上去:“叶董,虽然你是我的上司,但是关于感情的事情,我不需要你指点,我知道怎么样去维护一个我喜欢的人。”
哟,想不到这姑娘的大小姐脾气那么快就发起来了。
叶礼泽笑了笑,看了一眼握着拳头的谢微雨,看来她还有几分胆量,比传闻中那个骄纵的大小姐有胆识一点,临走时,她指了指他的鼻子:“你最好说到做到。”
这是叶礼泽呆在这里的最后一天,要不是谈叙白一直阻止他和谢微雨见面,他还真想和这个女人好好会一会。传闻中能把后妈斗流产的骄纵大小姐,心思能有多狠厉?
像这种心思狠厉的女人,她见过!
……
从公司出来,叶礼泽准备再去看一眼谈叙白的母亲。自从转院到这边的医院,他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谈母了。上次和谈叙白来,他被盯着,没敢说什么出格的话,这次一个人来探望,他买了束花,准备一边插花,一边和谈母叙旧:
“伯母啊,上次要不是陪你儿子一起来,我其实还是有不少话想和你说,你看你当年撒手人寰,丢了一堆烂摊子给你儿子,怎么会有你那么狠心的母亲?”
那么多年,叶礼泽对谈母总是又爱又恨的,一来觉得她是个被悲剧围绕的女人,二来又觉得她的悲剧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小时候被伯母调侃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在她面前向来也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个性:
“唉,想了想还是不能对你这位长辈无理,毕竟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儿子再也不是那个被人逼着吃泥巴的小怂货了,他已经很有出息了,自己开了公司,扎根在浦城,也遇到了喜欢的人。”
“其实那个女生长得还挺好看的,家庭背景也不错,不过问题还就出在这里……”叶礼泽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落寞起来,有点惋惜,又觉得很气愤,替谈叙白鸣不平,“人家是浦城名门望族的长女,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金枝玉叶,身份清白,又家世显赫……”
“好啊,太好了,我们叙白这种身份怎么高攀,私生子的名声多不好听,没权利没背景,在庆城的名声那也是够狼狈的了。巧了不是,那姑娘对自己的后母恨到恨不得杀了她,恨不得把小三千刀万剐。”
想了想,叶礼泽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索性转了个轻松的话题:“唉,也罢,反正他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回庆城去烧高香了。”
说着,叶礼泽把插好的花放在床头,和她说了些告别的话才离开,他没有看到,就在他离开后不久,躺在床上的女人眼角流出了眼泪。
谢繁星高考结束这天,下了两天的小雨也停了。
谢微雨本来准备在家里做顿海鲜大餐犒劳他,结果这小子考完一身轻,回到房间里把书包一丢,向她借走了之前谢知山送给她的车,说是和朋友约好了先去ktv庆祝一晚上。
这果然是有了兄弟忘了姐姐,谢微雨免做一顿饭,给自己随便煮了碗面,顺便给父亲谢知山打了个电话。
自打上一次父女俩吵架,谢微雨没理会谢知山发来的各种消息,这次主动打电话过去,那边接到她的电话比股票涨了还要高兴,更高兴的是,这次女儿和她说话的语气比上一次温柔了许多。
“我想明白了,既然小阿姨有孕在身,我也没心思去和她闹,我不阻止你们两个领结婚证了。”
好不容易撑到弟弟顺利参加完高考,谢微雨一刻也不想等,立刻给谢知山下了一剂强心剂,听着电话里谢知山高兴的笑声,她的内心却比死水还要平静:
“乖女儿,你能想明白爸爸真的好开心,爸爸一个中年男人在外面打拼是真的不容易,真的需要一个家。今天听到这番话,爸爸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你不是在做梦。”谢微雨说完这话,又笑了笑,“和小阿姨吵了那么多年,我早就累了,现在弟弟也高考了,你也确实需要一个人照顾,等谢繁星回来,我和他一起去见爷爷,让老人家给挑个吉利日子。”
这通电话只聊了十分钟,但当她把在心里幻想了无数遍的对话场景说出来时,她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的那个念头,一刻比一刻更加急迫。
她掰不倒冯初兰是因为有父亲给她撑腰,那就把父亲一起算计进去,此后一刀两断,不再往来。
想到这里,她的手机又震动起来,看到是谈叙白的来电,她立刻来了精神,没想到接通以后,他却听到谈叙白让她去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