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羊多吃啊。
“哎,做人做鬼都难,被上头安排得明明白白。”
真一撅起嘴,叹息一声,自言自语。
浑然不觉自己叨叨的话多么惊世骇俗。
几乎眨眼间,她便出现在余家坝村口。
此时已将近十点,余家坝黑漆漆一片。
这年头城里有供电,部分靠近城市的乡镇其实也拉了电线,但大伙儿哪儿舍得电费啊,他们连煤油灯的煤油都得省着用呢,因此一入夜,家家户户就上床睡觉才是常事。
从第一间屋开始,真一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将整个余家坝翻遍了,没找着目标。
她耷拉着眼睑,嘴巴翘得能挂好几个油壶。
奇怪了!
爹不是说祁珍就嫁到余家坝吗,她为何没有一点感应?
难道,爹故意说谎骗她?
还是——
她找漏了?
但真一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照系统的意思,祁珍是宠文女主的命格,过得比绝大多数的人好。
通俗意义上的“好”应该达到什么标准呢?
至少,三不五时得吃顿肉吧,一个月能扯几块布做两件新衣裳,住的房子比娘家强许多许多……在过惯了苦日子的真一心里,这应该就是梦想中的好日子了。
若是系统还有小命哔哔,又或者祁珍知道她的想法,肯定翻白眼。
再狠狠鄙视一番,笑她真是土包子。
还以为皇帝天天啃白面馒头,下地用金锄头呢。
土包子祈真一再次将所有砖瓦房探了一遍,既没有祁珍的踪影,也没有盛景玚的气息。
这让她的心情再次变差,煞白的小脸被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黑丝环绕着。
两个应该在余家坝的人都不在,难道祁珍当真嫁给了盛景玚,然后他们搬到城里去了?
真一磨牙,哼了一声,娇糯糯的嗓音像是在赌气,特别不严肃。
掉头就往红顶寨飘。
上次没来得及问爹祁珍的事,那就今晚问!
她满心满眼都在那对“狗男女”身上,一会儿想着盛景玚就是祁珍炫耀的工具人,为了完成她美好人生而存在;一会儿想着祁珍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跟盛景玚你侬我侬亲密无间的情形,真一气得鬼形不稳。
她厚着脸皮追的男人自己都只牵过小手,挽过胳膊呢,没想到给祁珍做嫁衣了。
冤不冤?气不气??!
想着想着,真一瞳孔边缘由澄澈纯粹的黑色渐渐染上淡淡的血色,俏丽可爱的脸蛋也添上几分戾气。
她飘得随心所欲,丝毫不怕吓到人,飘到山脚下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