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盛景玚骑着单车站在火葬场大门口。
这是他连续第四天过来了。
“诶,盛同志,又来找小祁啊?”
大旺两手在身上擦了几下,正想跟盛景玚握手,而后立马想起自己刚搬了尸体,没来得及洗手又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尴尬地笑了两声:“小祁在休息室。”
说着,还指了休息室的方向。
盛景玚做出感谢的表情:“谢谢,我还真怕她今天又不在呢。”
大旺一听,便知眼前的男同志似乎在追求小祁,看起来颇有决心的样子,他眼底闪过羡慕:“大家都觉得在这儿工作不吉利,别看他们嘴上不说,其实见了我们就躲得老远了,你当真不嫌小祁在这种地方上班啊?”
他相了好几个姑娘,都嫌他身上沾了死人味儿。
盛景玚摇头:“工作不分高低贵贱,都是为人民做贡献。”
这话说得大旺心情复杂,他咋就遇不到不介意他在火葬场工作的对象呢?
难不成,就因为自己是男的?
这么一想,大旺心里酸溜溜的,没滋味得很。
“小啾恃洸祁挺好一姑娘,做事认真能吃苦,一点都不抱怨,你可别欺负她啊。”
好歹是他们场子里唯一的女同志,四舍五入,大家都是她娘家人。
咋说也不能让外人欺负了。
盛景玚点头,神情认真:“不会欺负她。”
他照着大旺指的方向走,休息室里,只有祈真一一人。
她像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懒洋洋的,腰扭成了s形,面前的桌上摊着一本书,时不时翻上一页。
盛景玚站在窗外看着她侧脸好一会儿,才曲起食指在窗户上敲了两下。
真一回头,一张俊脸猝不及防映入眼帘,她一眼就对上盛景玚深邃的眼睛。
他脸上没太大的表情,但眼睛里的戏谑和得意压根儿没打算藏。
仿佛在说:看,你不告诉我你在哪儿上班,我还是找到了。
“开门。”
盛景玚对上真一白净清丽的脸,不得不说,这具身体远比她本来的要美丽。
原本的祈真一娇小玲珑,五官清秀,皮肤比一般的乡下姑娘白但远远不到现在这样白得发光,而这具身体的肌肤除了缺乏血色,再也没有别的瑕疵。
五官跟从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又好像长开了的感觉。
两人对视着,气氛不自觉地变得旖旎暧昧。
“看傻了?”
盛景玚再次开口,将这种奇怪的氛围打破。
真一恍然回神,耳尖悄悄红了,她拉开门,没看盛景玚便转身回到桌子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