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调皮带泪的笑,他鼻子忽然堵得慌,顾忌旁边的人,他绷紧下颚,克制含蓄地张张嘴:回头说。
雨哗哗下,顷刻间由密集的雨丝转为瓢泼大雨。
不仅雨势走急,能见度也在慢慢降低。
这条路虽在两个重点城市之间,但此时的修路工程尚没有统一的标准,能让两辆车并行已算修得不错,中途调头却不成。
这下就麻烦了,所有人被困在车里,哪都不能去。
盛景玚这辆车还好,人少,宽敞。
后面三辆就不行了,本就是人挤人蹲坐着,大雨还搅得人心浮气躁,起初只是一个人发几句牢骚话,没过多久便引发一车人抱怨,车队领头人见状,担心闹出问题,便顶着蓑衣过来找盛景玚商议。
打算每辆车挪两三个人到这边。
盛景玚几乎没有思考便答应了。
引得真一诧异不已。
趁张朝闻等人进了车厢,没法看清驾驶室的情况,小小地撩起围巾看了他好几眼。
她目光强烈到盛景玚没法忽视,一脸无奈扭过头,长指轻戳她脑门:“你这表情怎么回事啊。”看稀奇似的。
真一被他戳得往后躲了躲,捂着一点痕迹都没有的额头,“哎哟”一声,小模样娇气得很。
嚷嚷道:“哼,突然这么好说话,我当然要看看你是不是在隧道里被人夺舍了呀。”
盛景玚作势又要敲她:“都是乡亲,救一个是救,救一堆也是救。”
现在所有人都被困在半道上,缺水缺粮,若是后面的车队再乱起来,肯定会波及到他们身上。
他倒不觉得自己这一行人处理不了可能出现的乱局,可有些麻烦能免则免,谁活着都不容易,有时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也是与己方便。
真一愣了愣,收起脸上的嬉笑:“等入了夜我就——”
盛景玚食指抵在她唇上:“有危险就不要说出口,那时间停滞的术法……我看不能再用了。”
张朝闻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好似轻而易举,盛景玚却注意到他陡然苍白干裂的嘴唇。
显然,这种堪称逆天的术法并非没有代价。
真一也想起这茬,有些纠结地摸了摸珠子,呢喃道:“要是子系统没被我毁掉就好了。”
如果她当初别那么急躁,骗久点,多薅点羊毛就好了,张朝闻送她这么大份功德,也不至于送不出一份等价的回礼。
这么大的人情,怎么还呢?
难道——
用……五宝续命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