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被质疑了也不生气,小口抿了下茶水,道:“大哥,我有必要骗你吗?我若要动他也就是抬抬手的事,何必说这些有的没的。”
祈大强黑脸一红,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真一也没有跟家里重修旧好的意思,更不需要他站队。
只重申一遍不想再跟家里有瓜葛,希望其他人也不要再来找自己,她每接触他们一次就会记起不开心的事,次数多了她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失控迁怒。
祈大强听她淡淡说着回来后的心路历程,眼眸渐渐黯淡下去。
说不出的无奈,难过。
他知道,小妹是真的跟家里分道扬镳了,再无转圜余地。
屋里陷入安静。
好一会儿后,祈大强难掩失落的声音响起:“你嫁的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好,再也没有谁对我比他更好了。”
真一唇角勾起,笑容比外头的太阳还要灿烂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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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大强回家后将真一的意思说了,众人神色复杂,失望之余,说不清夹杂了多少轻松。
龟缩害怕许久的陈冬梅听后,仿佛一下子来了劲儿,又支棱起来了。
什么算她有点良心,什么早知道她翅膀硬了不认爹妈,生下来时就该一屁股坐死得了……
听得几个儿媳妇直翻白眼,这几日吃不好睡不着,神叨叨念着自己不对的人是谁啊?
祈兴国面色无波,并不意外听到这样的答案,他心里不是不难受,可转念一想,妻子因着这些年顺风顺水性情变了不少,不如从前慈爱,真一也……罢了罢了,亲缘尽了,强行凑一块又是何苦!
只要她过得好就好。
而后祈大强又将祈瑞军的事说了。
这下可不得了,陈冬梅平生最疼的就是小儿子,登时跳得三丈高,指着老大鼻子骂他猪油蒙了心,轻信真一的话,冤枉了祈瑞军。
然而屋里其他人又不傻,不说尽信,也信了八成。
心急嘴快的何招娣顶着婆婆吃人的目光怨道:“我就说呢,老六最近确实奇怪。”一说起祁珍和祈真一的事,他立马沉默是金,为数不多的几次开口如今听来也别有意味,竟冲着拱火去的,真是一点不像他。
“妈,你瞪我做啥,我又没说错——”
“你,你个烂娼|妇,你想气死我。”
何招娣还是第一回被骂得这样难听,当场变脸,下意识要骂回去,却被丈夫捏了一把,她扭了扭胳膊,不依地别开脸,就听丈夫说:“妈,招娣没说什么难听话,你干啥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