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扬这都说出来了,索性脖子一横又说一遍:“你的猫回来了!”
唐忻旦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往谢铭扬身后瞧,没有瞧到,又小心翼翼地问:“在,在哪啊?”
谢铭扬看他这种神情,心里好软,特别温柔地对唐忻旦说:“就在这里。”
唐忻旦不理解,他整个人在慢慢陷入狂喜,可是他没有看到宝贝,又禁不住有些害怕:“没有啊。”
谢铭扬对他笑了一下:“我就是啊。”
唐忻旦脸上的期待凝固了,他那颗提起来的心,再次沉入冰窟。
心里凉凉的,可偏偏呼吸灼烫到吓人,他就睁大眼睛看着谢铭扬。
这个叫谢铭扬的,是在逗他玩吗?
他想猫都想疯了,这人跑过来,借着他的猫的名义,拿他寻开心?
唐忻旦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种人,而他,刚才被骗得欣喜若狂。
之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难过愤怒,可他偏偏连发火的力气也都欠缺。
唐忻旦压着火气与伤心,尽量平和地说:“你的房租我送到你家,交给了一个叫杨姨的人。如果你是专程过来拿房租的,可以去找杨姨。”
“你的耳钉,季书喜也帮你找到了,要耳钉的话,去找他。”
“其他还有什么事吗?我想想,对了,次卧空调上的那只手机,是你的吗?是的话我还给你,然后请你立刻离开,可以吗?”
谢铭扬目光灼灼,脱口而出:“不是为了这些,我真的是你的猫。”
还来?
还要继续?
唐忻旦自觉已经心平气和与谢铭扬讲道理。但这个人怎么就是没有一点眼力见,非要坚持开这种也不好笑、甚至可以说非常恶劣的玩笑呢?
此时此刻,任何骗他说猫回来了的话,都能让他瞬间鼻子发酸。
对,现在的他,就是小肚鸡肠到开不起一丁点的玩笑。
这人怎么就要在他的怒点和软肋上反复横跳呢?是故意的,还是脑子有问题?
唐忻旦忍了又忍,不仅忍火气,还要忍鼻子里的那股酸意。
他伸出两根
手指,问谢铭扬:“这是几?”
谢铭扬看他嘴唇刷白,眼眶泛红,心里好担心,下意识地回答:“2啊。”
唐忻旦深呼吸,但不难看出,他的眼睛里已经带了一丝薄薄的水汽:“你叫什么?”
谢铭扬看他要哭的样子,心里着急。他觉得唐忻旦是在和自己对暗号,问自己猫叫什么,于是说:“……宝贝。”
说完挠挠头,其实人形状态下说自己是唐忻旦的宝贝什么的,还怪不好意思的。
唐忻旦问的根本不是猫叫什么,他问的就是谢铭扬叫什么。他想弄清楚谢铭扬知不知道自己是谁,“脑子有问题”是对方主观意愿,还是客观因素比如车祸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