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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听镜尘一句吧,主君的伤真的不能再动用内力了。旧伤加上中毒,随时都会心脉尽断!”
顾霆霄眼眸沉了沉,一把捋起衣领,冷声厌烦道,“你现在是越来越啰嗦了。”
镜尘垂着拿药瓶的手,咬牙紧紧地捏着,指节发白,颓然地蔫着脑袋,默默地看着面前主子的身影。
他闲闲地穿好衣服,冷白的月光打在他清朗的侧颜上,微风拂起他的披肩白发,看起来面无表情。
主子总是这样,即使他的伤已经如此严重,仍然是毫不关心。
顾霆霄回头望了望他,眼尾结痂的伤口挑起一抹轻松笑意,“你这是何必?我说过多少遍了,哪天我要是真死了,陈理南和奉亲王就是你们的主子。”
镜尘倔强的偏过脸,小声嘟囔了一句,“卑职随主君去,也不留在这世上。”
“随你。”
顾霆霄冷冷地丢下一句,扔下独自忧伤的镜尘就走了。
夜色中,山下的运河边跳动着一片点点的火星,在天际与星星融为一体。
镜尘说,那就是北邺战场。
等奉亲王的军队荡平了北邺,他们就能回大南了。
七月的晚风微凉,凤悠悠一个人抱着手臂坐在悬崖边的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
月色柔白如水,照着她纤细的背影。
军帐边,几个暗卫正围在一起,吃着干粮磕牙聊天,有说有笑。这些人习惯了在战场打打杀杀,在这种刀尖添血的环境中也是喜乐自如。
只有她心情很郁闷。
她好想回大南,如果可以,她更想回现代。
在现代,她是个孤儿。虽然孤独,可是平安。在那个小乡村她也算有个家,是奶奶留给她的小房子,有一条相依为命多年的大金毛犬。
现代的许多事情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天,她的金毛老死了,她哭晕了过去,醒来就已经穿越了。
没想到的是,穿越到古代,她仍然是个孤儿。
即使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仍然对自己的人生充满希望。
她很努力地想要改变命运,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只得到了更深的孤独。
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哭唧唧的人,此刻却如此感伤,眼泪让眼前的月亮弥漫成一团白光,抽抽噎噎地压抑着不想让别人听到她在哭。
“怎么了?”背后,响起顾霆霄磁性温凉的声音。
坐在她身后,想把心爱的女孩揽进怀里,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倔强背影,他竟然犹豫了。
凤悠悠一定恨死他这个残酷的杀人狂,现在只要他靠近一点,凤悠悠要么冷冰冰地躲避,要么僵着身子就像只生气的小刺猬,支棱起浑身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