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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酒不好喝!”
双手背在身后,南衣拖着步子走上石阶,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她这话是说给暗处盯着自己的人听的。
自从来到云山,南衣原本一直带在身上的易容小荷包被收走了不说,每日还总有人在暗处盯梢,但凡她有一丁点儿要离开云山的意思,立时就有人出现在面前,拦了自己去路。
就连她的衣物,现下都有专人每日检查,生怕夹带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伸手按了下眼皮,南衣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这层“夏南衣”的易容已经硬挺了六个月,她最近总是借口要“喝酒”才能勉强软了那层皮继续覆在眼睛、鼻子上。可这层皮要是一直没有药水来泡,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彻底不好使了。
到时候不仅真容暴露,夏樟宫的人更是会知道她这两年来压根儿就没以真面目示过人……
——啊啊啊啊!烦死老子啦!
南衣狠狠跺了下脚,一块本就不结实的石阶平面“噼啪——”一声裂了开来。
老子果然是个武学奇才。默默抬起脚,南衣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那个蛊美人也不知抽了什么风,把她往云山一扔就是半年。半年来,无音无信的,明明之前还说她是个“宝贝”,那他现在这做法,分明就是让宝珠蒙尘,在暴殄天物。
南衣不是没想过跑,但龟息功这个梗已经快用烂了,蛊美人那边一定有防备。现下自己又易不了容,还成天有人看着,简直是插翅难逃。
除非是天降神兵,不然这局面压根儿就是一边倒。
就在南衣愁眉苦脸之时,还真来了“天降神兵”。
“你就是千面?”柳霜霜绕着她转了一圈,“看着也不怎么样吗。”
南衣木着脸行了个礼,“柳宫主慧眼。” 你美,你说啥是啥。
“也不知那晏奚犯了什么眼疾,竟然看上了你这么个……平庸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柳霜霜不屑地笑了笑。她这模样,春柳宫可是一抓一把的。
南衣站在那处任她打量,“柳宫主若真想知道,不如去问晏宫主更为合适。”
她也好奇那蛊美人怎么就瞧上自己了。
“你当本座没问过?”柳霜霜冷哼一声,“只可惜那家伙都快死了 ……”猛然掐了话头,柳霜霜轻轻叹了声气,“本座既答应了,总得帮他把事办妥了。”
快死了?谁快死了?蛊美人?
南衣眨眨眼,“柳宫主刚才说的是……”
“澄澄。”柳霜霜提高了声音,压过了南衣的问话,“把人带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