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动作迅如闪电,这会儿,刀刃周围连血都没溢出来。虽然匕首不长,大咧咧地插在晏奚肩头,怎么看怎么诡异。
南衣松开匕首,心里颇有些可惜——一鼓作气,再而衰。
一次杀不死,再来一次什么的……她好像还没这么丧心病狂。
——算你命大。
脚底一转,南衣准备走人。
刚走两步,又被拉住了,那厮拽着她袖子的手还没松呢!
“松手。”提起还被拉着的袖子,南衣急急甩了两下,扯的蛊美人又是一声闷哼,脸色白了几个度。眼瞅着,匕首周围的衣料湿了一片。
“为什么不松手?”南衣很惆怅,这厮比正常状态的蛊美人难缠多了。
“你会走。”依旧是有些呆板的语气。
这样啊……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会走,你松手。”
“骗人。”
——老子直接就是一个手刀!
蛊美人倒了下去,拉着南衣的袖子把她也拽得差些摔了。
躺在地上的蛊美人,乌发白面,紫衣银襟,若不是肩头还立着那把突兀的匕首,还真颇有几年前地宫初见的柔弱风采。
蹲下身,南衣掰着他的手好歹是把衣服给拽出来了。
长吁一口气,又瞅了两眼躺地上的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您老自己看着办吧。
拍拍手,南衣绕过晏奚,回屋拿了点东西,而后走向了另一匹马。
解了缰绳,长腿一跨,骑着马往小林刚才的方向去了。
偏僻民宅彻底静了下来,七月与蛊美人,一个在院内,一个在门口,都安安静静地躺着。
夕阳敛去了最后一点余晖,天地暗了下来。
没有点灯的宅子静得有些瘆人。
不知过了多久……
黑暗中,倒在院门口的人先动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黑夜中的人影撑起了上半身,而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肩头还立着那柄匕首,衣服上本已干涸的血迹,因着他的动作又渐渐有了湿意。
原地站了一会儿,他突然捂住了胸口,显得有些痛苦的模样,踉跄走了两步,一手伸向还开着的院门,想要借力扶住。
“哐——”
院门重重一响,没有支住他,反倒大开后撞在了石墙上。
被声音所震,院内的七月终于有点醒了。
脖子酸疼得厉害,她一边揉着,一边睁开了眼。
现在已经天黑了,她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辨清了周遭情况。待视线转到院门那处,惊得一下就跳了起来。结果起身太快,差些眼前又是一黑。
稳了两下,七月疾步走到了门口,“主上!”/divgtdiv id=linecorrectg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