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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之后,马车已经走得足够远,但还没到长梁的木山分部。
驾车的车夫心里直嘀咕——这长梁城还挺大啊。
马车穿过一片小巷,正要走上大路,突然从天而降了几个黑衣人,直冲马车而来。
那车夫被一脚从马车上踢了下来,眼睁睁看着马车就被抢走了。
车夫满头大汗地捂着肚子,刚被踹那一下疼得他够呛,话都说不出来了。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扯开嗓子叫起了救命,但马车早没了踪影。
“什么?马车被劫了?”听到车夫带回的消息,南衣眼睛足足瞪大了一圈。
——那车里就晏奚,有什么好劫的?这不是马上就到木山分部了,还能半路被劫了?
“晏宫主可有什么仇家?”东方冠询问道。
毕竟他们是要将晏奚送去木山,怎么看那些黑人都不像是来救人的。
“仇家?”南衣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字——叶舟。
“你可看清那些黑衣人使的是什么武器?”秋梧宫的都是使剑的。
车夫仔细想了想,“没见到武器?”自己上来就被一脚踹得满眼金星,都没看清有几个人。
“可要派人去寻?”裴佚上前一步,看向南衣。她说寻就寻,她说不寻,便就此罢了。
南衣抬眼看了下天。
此时正值黄昏,过会儿就要天黑了。
若真是晏奚的仇人,既然是劫人,而不是刺杀,证明晏奚现在一定还活着。但既然都特意装扮成黑衣人,隐藏身份来劫了……蛊美人怕是处境不会好。
脑海中又浮现出在土地庙看到的伤口,以他现在的状态,难以自保。
但是,寻了又如何?既然本就是要分道扬镳的,不若到此为止。
南衣咬了咬牙,咧了下嘴,“没啥好寻的,也不知到哪寻。不如派人送封信去木山分部,也算仁至义尽了。”
听她这么说,裴佚心头一松,微笑道,“好。在下这就派人去办。”
入夜,南衣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
脑海中时不时就出现蛊美人扒着车窗看向自己的样子。
还有他在河边眼巴巴跟着自己的样子……
还有他在那院子前,哪怕肩头插了刀,还是死死拽着自己袖子的样子……
算上这一次,她统共甩了这小傻子三次了。
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了。
靠——
不能想不能想!一想就胸口疼!
想点别的!就想……就想他怎么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