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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肚子气,南衣离开了旭州。
这地方与老子八字不合。
以后,还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养老的好,人世太复杂,操不起这个心。
悠闲午后,慢慢赶路。
这新买的马车还算稳当。
“南衣。”马车里的蛊美人开口了。
南衣嘴里叼了个草根,嚼着淡淡的甜味,懒懒散散回了一句,“怎么了?”
“你是要把我送去木山吗?”
“是啊。”她嗯了一声,“不出十天应该就到了。”边说她还边抽了下马,意思意思加点速度。
“那你呢?”
“我啊?就不劳您老费心了。”南衣丢掉草根,看着前头的路敷衍地回了一句。送完他,自然是天大地大,想去哪就去哪。
过了一会儿,传来蛊美人闷闷的声音,“我不去木山。”
南衣嗤了一声,“木山主不去木山?您老开什么玩笑?”
掀了帘子,他探出身来,跪坐在她边上,语气木然却又认真,“不去木山。南衣去哪,我去哪。”
侧过头,她对上了他的视线,那里头没有情绪,却让她不由心里动了一下。
只一会儿,她就侧过了脑袋,不再看他。
“真是个傻子。”她说,“等你不傻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会怎么说?”他问。
“你啊?”南衣抿了抿唇,斟酌了一番,“你又回变成木山主,无所不用其极,心肠也坏,就会欺负人,可讨厌了。”
“讨厌吗?”
她似乎想了下,肯定道,“挺讨厌的。”
“如果我不变成那个木山主,你还会讨厌我吗?”小傻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你现在这样?”
“嗯。”
“那就……还行吧。起码遇到事,你还会帮忙挡个刀。他倒是也会去挡刀,但前提是一定要让我明明白白知道——他是为我挡得刀,就是要我欠他人情。诺,你看。”她伸出少了一只手指的右手,“这个就是为了那个坏蛋没了的。之前他手上挨了一刀,还骗我说手被砍断了,说得像模像样的。还有,那家伙以前还差点杀了我,我和你说啊……”
不知不觉,南衣说了很多。
往昔那些事说起来仿佛都变远了,变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