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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很少不高兴,至少朝灵认识他以来,他除了对人冷淡些,脾气一直很好。
“下次不准这样了,”十四表情严肃,说完又补充:“尤其是在旁人面前。”
朝灵也知道当着别人的面呛茶确实不礼貌,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次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十四继续补充:“在我面前也别这样。”
朝灵这回也不懂了:“可是我们这么熟,喝茶呛了求你递个水,这样也不行吗?”
十四只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这不是水的问题。”
他知朝灵做事随心所欲,举止天真烂漫,并无多少暗示意味,但若有下次,她这么眼泪汪汪求别人,他就觉得心里一堵。
她那副样子,根本不能给旁人看见。
他见过学宫里那些隐秘的视线,知道那些视线里都藏着什么龌龊念头,肃清宗那三个人说到底只是其中之一。
就像刚绽放的幽夜之花,荧白色泽,带着点点流光,明明她只是照亮了暗夜,却无意中挑起了那些觊觎者的欲望和贪婪。
偏偏她还毫无所觉。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出于对一个小孩的袒护,还是只是单纯的占有。
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受不了那双含着泪光的眼睛。
朝灵看着十四的表情阴晴不定一阵,随即迟疑着重复:“可我和你都这么熟了。”不至于这么嫌弃吧?
十四又一顿。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无罪渊里那些天生没长耳朵,听不懂人话的怪物们,都比朝灵好沟通。
和各大门派打架都没输过的沉渊帝君,第一次认了败:“那就除我以外。”
这边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会儿,出去调查的三人却掐准了时间一般,忽然破门而入。
苏钰和程月凝搀扶着一个昏迷的人,均是神色凝重,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季闻雪又是谁?
还不待朝灵说话,苏钰就抢先道:“少主被蜘蛛咬伤了!”
蜘蛛?
什么蜘蛛那么厉害?
朝灵跟着把季闻雪拖进卧房,扶他小心躺下,却见对方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右手肿起老高,瘀血堵在伤口,整只手都变成了一只紫色的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