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她。
朝灵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无人应她。
唯有漫天的怨魂,在黑暗中起舞,桀桀狂笑。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她只是想要片刻安宁,为什么都这么难?
她到底错在哪里?
她质问,越是失控,怨魂的狂笑声一阵高过一阵,它们好像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看着一个人在绝望中死去,只是想看一个人被逼疯的模样。
为什么她生来就带着烈灼之炎,为什么所有人都愿意为了它死去活来。
为什么偏偏是她?
积攒太久的怨气顷刻成型,化为无边杀意,她失去理智,她只想杀了它们。
她疯了。
烈火伴随着剑光,一次又一次在黑暗中亮起,那些刻意被压制情绪最后都化成了自|虐般的剑意,她看不清面前有谁,只知道不停挥剑。
沉渊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个全然失去理智,不停对着虚空挥剑的朝灵。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忽然被人挖了一块。
“朝灵,”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但是她已经听不见了,她只是不停地挥剑,刺出,目光呆滞,浑身是血,像是残破的木偶,“停下来。”沉渊伸手去抱她,却被她躲开。
他按住她持剑的手,害怕她冲动之下做出傻事,长剑落地,对方却像是被夺走最后一分安全感的濒死小兽,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她抬手,猛地刺向自己的喉咙:“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沉渊没想到对方真的会自伤,攥着对方双手,把人牢牢扣进怀里,朝灵双手不能动,毫无温度笑了一下。
那个笑太刺人,也太绝望。
朝灵是个至死都不会服输的人,没有手,她还有别的死法:“你阻止不了我。”
她在准备用最粗暴的方法自尽,沉渊看着她一字一句开口,下一秒就毫无预兆,低头吻上了朝灵冰凉发白的嘴唇。
或许这个吻并不能称之为吻,因为恶意太重,没有半点温情。
他带着祈求般的纵容,求她停下,求她不要害怕,而朝灵只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报复似地咬他,交缠的唇齿间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而他毫不在意,不停地用吻和拥抱安慰崩溃到极点的人。
怀里的人正在发抖。
他的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地像在哄半夜不敢睡觉的小孩,朝灵失去神智,不停地咬他,喉咙里溢出困兽般的呜咽,嘴唇和舌尖都在流血,他却半点都不想放开。/divgtdiv id=linecorrectg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