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见一位青木社的侍卫匆匆进来:“一刻钟前有人在百花堂西苑苗圃附近袭击了表小姐的车驾。”
“表小姐如何了?”急切和关心溢于言表。
“表小姐不在车里。今日百花堂西苑的赵执事收留了一位被毒蛇咬伤的孕妇,孕妇临产,表小姐今日正好去西苑巡视,碰上这事,为了救护孕妇腹中胎儿,派赵执事去城中百草堂取药,赵执事没有另外套车,用的表小姐的车驾。对方派出的三位高手围攻马车,我们赶到时,车夫和赵执事都身受重伤。若不是赵执事武功高强,只怕早就性命不保。”
刚刚公主才说要那位表小姐死,现在就出了这事,让人不想说是公主干的都难。
靖晨也很吃惊,时间算得如此之好,难道幕后之人把她也给卖了?她一时还没想明白,就听新杰说:“公主果然好手段,在这里胡搅蛮缠拖住唐某,却在那边对我家娘子下毒手。”
玉门中,玉振翔也得到线报说有人袭击了白家表小姐的车驾。自从外孙到杭城,几次碰面,祖孙俩每次提到这个话题若不是绕开,就是会不欢而散,他虽然对这个外孙选的女人本能地排斥,但是外人出手袭击她又是另当别论。
“谁做的?”
“貌似是靖晨公主?”玉柄答道。玉柄在玉门负责消息搜集,跟了玉振翔二十多年。
“你什么时候学会敷衍我,用貌似这种词了?”玉振翔不满地说。
“是因为属下等在上河坊找到了那三个动手的黑衣人,全部都死了,都是被重手震破六脏,那个院子是大河帮的。表小姐遇刺,小主子一定会出手追查的,这种做法自然是想将祸水东引给大河帮。小主子跟大河帮从小就有过节,栽赃给他们太容易。出事的时候靖晨公主正在月华轩缠着少主,让人很容易有错觉是公主干的,嫁祸给大河帮。”玉柄并不慌张,慢慢解释。
“嫁祸给靖晨公主有什么意义?”
“这个属下不清楚,想来跟宫中的事务有关。小主子现在是太子幕僚,若是公主得罪了他,也就间接将宸妃一系推到了太子的对立面。”
玉振翔很烦躁,这都怪陈氏姐妹,让新杰给太子做事,表面上是幕僚,实质不就是让他外孙给他嫡孙做保镖。人家要对付太子,肯定先对付他外孙。他可就这一个血亲。
“能查出来是谁?”现在事情已然是这样了,他当然要想方设法保护新杰。
“需要些时日,当时只是发现这些黑衣人配备的都是江湖人常用的刀和匕首。身上没有任何身份标志,只是每个人都身形高大,食指都有很厚的茧,那绝非握刀剑的,倒是像拉绳索或是缰绳。露在外面的皮肤和没有日晒的肤色差距很大,不像江南的日头晒出来的。据百花堂传来的消息说,他们动手的时候路数有些怪异,但是都没有花架子,倒是有几分不像中原武功的路数。最开始的时候一直是想将赵执事扛走的样子,后来发现赵执事武功高强才动手打斗。”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不是刺杀,而是绑架。”
“应该是。而且他们并不认识白小姐。赵执事虽然在百花堂多年为执事,但是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对方将她错当成白小姐是有可能的。”
绑架那女人,就是要跟他外孙谈条件了?!在江南玉门和陈家都强势的地方也敢?!不过翻过来想,他又气新杰,让他选一个要嘛武功卓绝可以自保,要嘛娘家强势别人不敢随意动的女人为妻,他偏不听,这回找了一个包袱。这个陈碧颜也是,要想替女儿照顾外甥女,唐门有的是人,为什么要来烦累新杰。
“一定要查清楚,背后到底是谁使得坏。另外这小子明天就要返京了,现在你出去的时候顺带跟玉强说,让他带这小子来见我。”
但是玉强在月华轩和杭城内的青木茶社都没找到唐公子,原来唐公子去西苑苗圃接白姑娘。
虽然新杰自信自己掌控的信息足以知道对方动向,百花堂的侍卫和青木社的暗中保护也能护莲儿周全,但是此刻他却十分想见到她,便丢下手边的事情,直奔西苑苗圃。直到看到她好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心才觉得落了地。至于城中的靖晨公主和幕后的人,他晚点自然不会放过。自己亲自带着她打马经过城区,关于上午靖晨公主掀起的公主热恋唐三公子的热浪再次被加温。他却不管那么多,一直紧紧地搂着她,唯恐有失,牵着她的手,回到黄龙坡上青木别院自己防护周全的山顶小院,他才放心松开她的手,温存良久才恋恋不舍地独自出门办事,而莲儿再次开始忙碌处理百花堂和百草堂的各种事务。
傍晚时分何良伟借了新杰的青木别院中的飞花阁摆酒为他们送行,这里上演的江南小调轻柔委婉甜润细腻,和北方的风格大异。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新杰出去办事回来,新月在为哥哥和莲儿即将离开忧愁,陈家的公子们和龚之赟都来了,而莲儿在缺眠和忙碌一天之后,疲惫不堪,听着小曲昏昏欲睡,根本没有注意到新杰进门时眼中的忧虑。低落的情绪让大家落落寡欢,早早收场。拂晓时分,新杰就带着莲儿登舟北上向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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