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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苏央比往日还要晚起半个时辰。
今日的天气比前几日都好些,太阳升得很高,澄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晴云,像是新摘下来的棉花,大约是临近河岸的缘故,已经能隐隐听到蝉鸣声从高树上传来。
被被子裹成春卷的苏央,从被子里钻出来探出一个小脑袋。她漂亮的耳朵由雪白变成了浅浅的红色,像傍晚时分天边被染红的云霞。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本还有些困倦,却在听到脚步声的瞬间惊醒了。
苏央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慌乱:“夫君,你别过来。”
卫潇止住脚步,站在原地不动,当真转过了身:“我不过来。”
苏央深吸一口气,从被子里头爬出来,去拿屏风上挂着的衣裳。
那是沉香为苏央明日早上准备的一件白绫宽绸袄和中衣。
墨色的瞳孔盯着袄上头的绣着的折枝花卉瞧了一会儿,终于没法下定决心直接把它套上。
“怎么了?”见苏央没有反应,卫潇又道:“我转过来了。”
那花鸟屏风着实虽不是全然透明,可女子曼妙的腰线却看得一清二楚。卫潇看见苏央自拿了袄裙之后便停住了动作,似是遇上了一些难题。
苏央咬住了唇:“小衣——”
丢在地上的杏粉色小衣被揉得皱皱巴巴的,上头不光沾有木屑,还沾上了白色的脏污,。
显然是不能再穿上身了。
卫潇怔愣一瞬,耳根泛上淡淡的红,开口却仍是十分镇定:“我重新拿一件给你。”
他打开苏央的笼箱,取出被压在最下面的小衣,折叠整齐后,隔着屏风递过去。
苏央看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圆圆的脚趾不自觉地蜷曲起来,连尾椎骨都仿佛重新有了麻意,仿佛被男人修长的指骨轻轻掠过。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
苏央咬着唇心中生出羞赧的情绪来.
夫君平日里看着衣冠楚楚的,分明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那獠子起初看着没有图册上那般大,实际就跟裹了面粉丢到锅里油炸的酥肉一样,在油里待久了会膨胀。而且,时间实在太久了。
等换好衣裳出来,苏央嘴里念念叨叨,举起自己酸疼的手,在卫潇面前晃了晃。
“要是日日这般,还不如不行呢。”
卫潇扬起了唇角,握住她的手腕看了看她的手掌,红红的掌心的确破了一层皮。
“等一会儿涂些药膏。”顿了一会儿,卫潇又道“下一回,我会先伺候好夫人。”
“你说什么?”
苏央面色酡红,瞧瞧,这说的算是什么话。听上去倒像是她因为没被伺候好才乱发脾气。
可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苏央震惊地望着卫潇,可这般模样只惹得卫潇笑意更深。
苏央不得不承认。卫潇笑起来的模样十分好看,细碎的光缀满了墨瞳,似那被贬下凡的谪仙。分明是从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人,偏偏主动去沾染尘意。
苏央咬了咬牙:“没有下回,若真的再下回的话,我第一件事就是剁了夫君的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