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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峙心想,那便是先假装一年呗!虽然他心底仍有些膈应,但一年后再合离,能寻的理由的确多了,她可比今日少些难堪。
王峙轻轻将团扇从裴爱手中抽掉。
他瞥了她一眼,陌生女郎,中上之姿,但还入不得他眼。
旋即避开裴爱的目光。
裴爱瞧王峙神色,应该对她没有印象。
记不得那日射箭的事情了!
裴爱眺向案几,上头摆着一壶酒,两只用红绳系在一起的葫瓢。
她提醒王峙:“夫君合卺。”
王峙埋头,提壶倒酒,落在瓢中。举手投足间,不自知流露出优雅,却令裴爱心如战鼓。
稳住、稳住。
两人在案几两侧坐定,王峙见裴爱去端葫瓢,迟疑了下,也端起。
他一执瓢,裴爱明显感到力量,她的瓢被强带着扯向王峙那边。
裴爱本能地拽了拽,只一下下,就感觉到王峙再次加重了力道。
好好的合卺,怎么成拔河了?
又像鱼钩钓着一条不听话,拼命要往回拉的鱼。
裴爱试着再用力些,果然,王峙再次加重力道。
两厢僵持,她心底轻笑,突然松了手,王峙收不住,身子后仰,自己瓢里的酒全泼在脸上。
本能地眯眼,躲闪,泼到发髻上的酒往下滴。
王峙转过身去,整理仪态,以他的性子,在陌生人面前出丑,简直比拿刀子在脸上刮还难受。
裴爱并不催促,见他背着身子,一阵动作。许久,平静了,裴爱才提醒道:“夫君,还未行合卺。”
王峙转过身来,重新倒酒。
他先拿起瓢,却又放下,同裴爱道:“女郎,同你商量个事。”
裴爱目不转睛注视着他,夫君请讲。
王峙唇抽了抽:“这回你我都不扯瓢?”把这仪式给完成了。
“好啊。”
王峙等着裴爱触及葫瓢,与她一同举起,至空中,红绳笔直,才发现仍得扯瓢——因为红绳不够长,差一截距离,够不到嘴边。
王峙蹙眉。
裴爱提醒道:“夫君,可以这样的。”瓢端端正正定在空中,保持不动,她将脑袋凑前,就喝上瓢里的酒了。
王峙顿觉一世的英明才智扫地。
他把头凑前,饮了一口,哪知可得太急呛着了,但小户女郎在眼前,岂能丢面子?
明明想咳嗽,却一下下硬吞回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