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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晞点头,没有再提蜜枣的事,转而说起来广陵前两日,去过裴家一趟。
庄晞道:“前些日子,我去老师家里,老师很好,但师母却似乎沉郁黑面,似乎身子不大好。我也不敢多问。”庄晞还是很担忧的,觉得有必要转告两位女郎。
裴怜道:“唉,你不必担心!阿娘身子好着呢!”她只是还没消裴一的气。
裴爱同样不担心,阿娘阿父吵吵闹闹,最后总会和好,阿娘依旧会将脑袋靠在阿父肩膀上。裴爱问庄晞:“这回你怎么能看出来啦?”
前面也有过四、五次,阿娘对阿父忍不可忍,甚至迁怒上门学生,别人都能看出来,只有庄晞,往裴夫人枪口上撞。
庄晞肃然:“那日我是与萧兄同去,他告诉我的。”
裴爱与裴怜相视一笑:原来是萧碣看出来的。
三人吃茶,继续聊了一刻钟功夫,雨渐渐停了。
周围几案旁围着的客人,都有的归意,陆续离去,裴爱见人少了,禁不住记挂起王峙。
许诺过他会早点回来。
裴爱便道:“庄郎,雨停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说着拉起裴怜。
庄晞看了看天,的确已晚,再不到半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
他便也起身:“好,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裴爱福身:“还是多谢今日解围之恩,我替阿怜向你赔礼了。”
庄晞连忙摆手:“见外了。”
两人又客气一番,三人嘴上说着道别,但从后院去门口这段路,仍是一起走。
路上庄晞不禁与两女郎聊起玄学,裴怜一听,这不是她今日愿意听的话题,今日是属于吃喝玩乐的。
便脚底抹油,步子迈大迈快,甩下两人。
裴爱比裴怜懂礼貌,陪庄晞聊。
庄晞说起,前日与裴一学了一段,但仍有两点疑问。
裴爱道:“你说说看?”
庄晞说出困惑。
裴爱笑了:“你把阿父的意思理解差了!”正好还是相反的意思,裴爱便与庄晞解释。
但庄晞是个执拗性子,不会轻易信他人论断,一定要和裴爱辩论。
这在裴家是习以为常的事,两人都不觉得什么,尤其是裴爱,越辩越来兴趣,但看在王峙那些随从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这一段路不长,两人尚未辩完,便已到终点。
庄晞打住辩论,眺一眼甩下两人,已跳上车的裴怜,嘱咐裴爱:“你需对阿怜严厉些,决不可再宠溺,本人犯错,须由本人来认。树苗斜摘,若不及时扶正,恐怕以后会倾斜得更厉害。”
裴爱叹气:“她有时是过分了。”待会回去,会与裴怜再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