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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还敢差使尊贵的成王殿下给她端茶倒水,简直丧心病狂,天理不容!
陆在望我了又我,低头一看垂着的衣带,忙不迭的整衣穿靴,她的头发也给睡歪了,沮丧的挂在脑门上。
她想撤下发冠,可此情此景,披头散发的更添怪异。她只好顶着歪了的发髻,跑到赵珩案边三步之外,诚恳认错,“殿下,我睡迷糊了。对不住,多有打扰。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他仿若未闻,并不在意似的,桌上零散摆着几封书信,他捡出一封尚未拆开的,往她面前一推,“看看。”
陆在望凑上去,却见信封上空白一片,她抚平心绪,拿起来拆开看过,通篇读下,这信竟是赵珩和南元的往来,对方乃是南元名将呼和虞,就是南元边乱中和赵珩对垒的敌军将领。
她犹疑道:“这……”她忽的反应过来,心中松口气,了然说道:“这是从万兴处搜出来的?”
他道:“是。”
她心道,那还是专业对口,她逼了两日才问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他这半日功夫竟能让万兴把老底都交代出来。
“那……”陆在望犹豫问道:“万兴人呢?”
赵珩闻言抬头:“你想看?”
……倒也不是很想。
她蹭过去想看看别的,赵珩也并未阻拦,陆在望索性把所有的信都拢在怀里,跑到一旁的圈椅上坐着挨个看过,里头包含杜仁怀一事——此人并不算太子麾下,可他克己复礼,是个迂腐的刺头。他弹劾赵珩仅仅因为赵戚已承天意册立东宫,他理所当然要维护礼法正统,可碍了赵珩的路,信中便明白写了赵珩如何指使南元细作刺杀杜仁怀。
除日常往来之外,还言及南元边乱,赵珩能在极短时间逼退南元军,并非是他天纵奇才,而仅因他和呼和虞私下往来,和南元朝约定,南元助他夺位,而待赵珩继位大统之后,将与南元签订协定,大开晋元贸易之便利,两朝永修之好。
陆在望叹为观止,她举着信问,“这些都是出自太子之手?”
这是真敢写。
在她仅有的印象中,赵戚尚能算个温和的人,她逢人就骂的原因也仅仅因为元安不喜欢他,可从未认为他是这般诡谲奸诈的人。
她踌躇道:“太子真的不惜与南元合谋?”
赵珩却道:“他自是不必。南元想重启云浮船舶司,他们知道太子和我政见不同,假借我之名杀杜仁怀,挑起我和太子争端,再向太子示好,以求日后谋利。”
陆在望托着脸认真的听,赵珩目光瞥过她,无端顿了一下,陆在望毫无察觉,只听赵珩继续道:“南元人诡诈,太子自能看穿他们的心思,只是他晓而不发,面上和南元接触,背地却叫万兴往我府中藏入密信,届时陷害我有南远有旧,借他人之手除掉隐患。”
陆在望接口道:“故而成王府令的确和太子无关,他只是顺水推舟。”
赵珩闻言,眼中有些许赞赏之意,她倒算聪明,只是向来把聪明劲用在些不知所谓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