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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进来!”
妈妈忙福身应下,沈氏身边的丫头随云见她按着前额,颇为头疼,忙上来替沈氏按着,心里却想着,世子跑了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位的性子岂会老实的在护卫的看管之下?唯有夫人,总是对世子还抱有幻想。
“……我等回来给夫人报信,客栈掌柜说世子问了往定州的方向,其余诸人沿路追去,若有消息定会回来禀告。”护卫们也是倒霉,追了一路发觉跑的压根不是世子,再回来时客栈内已人去楼空,简直防不胜防。
护卫们甚至觉得,即便这回能识破世子,下回也未必,世子逃跑也就是时间远近的差别。
沈氏见诸护卫满面风霜和疲惫,沉沉叹了口气。陆在望离京一事她并未瞒着陆进明,陆进明当时就要派人出城去追,可她尚觉着陆在望多少有些分寸,谁知道她是一点都没有,如此任性妄为。
随云安慰道:“夫人不必过于忧心。护卫已经追去定州,且世子是有分寸的,他既承诺会让夫人知道行踪,想必不日便会来信,夫人且等等吧。”
沈氏点头,心里想着:凭洹儿的机灵劲,想必不会出事,旁的世家子弟也多有出京游历的。便一面派人给元安送信,一面吩咐道:“未必定州,她逃走的客栈附近官道也得一并搜寻,”
护卫领命而去。
而另一边,罗氏近日总往沈氏那去,听闻世子甩了随身的护卫,更觉事情稳妥。
可陆之淳和罗氏迟迟不见有人回来复命,也着急起来,陆之淳想了想,便亲自出门探听情况。他原先有位叫苏福的小厮,成日跟他在外鬼混的。自从前次陆之淳命他在刘长舒教训陆在望时插一手,可中途叫人打断,陆之淳便怕有人认出苏福,事后远远将他打发到庄子上避风头,因此人素日还算得用,又和他臭味相投,陆之淳也并未亏待他。
今次也是叫他在城外寻了贼人,给了大笔银子,叫在路上暗中解决了陆在望。
陆之淳预备亲自去找苏福问问情况,可到了城外苏福的家中,他骑马站在院外张望,只见院中东西扔的四散零落,跟遭了贼似的,门也是半掩着,陆之淳叫道:“苏福?”
并无人应。
这苏福光棍一个,爹娘皆在侯府伺候,素日也并无正事,陆之淳心下奇怪,提步进屋,吱呀一声推开门,连叫几声也不见人。正要出门,只见正屋的门“砰”的从里面踢开。
陆之淳暗道不好,忙转身要走,可一柄刀稳稳当当从屋中掷出,插在他脚下的泥地中,刀身微微晃动,亮着惨白的光。陆之淳唬的脚步一顿,屋中登时涌出一群满面杀气的壮汉,皆一身鸡零狗碎的粗布短打,见他便冷笑道:“好个世家公子,老子们可算等到了你。”
陆之淳转瞬间被人团团围住,忙摆手道:“误会,我并不认识诸位。”
为首的壮汉便从屋中提出个五花大绑的人来,扔在陆之淳脚下,陆之淳一看,竟时苏福,他似挨了狠打,嘴里塞着脏布,一见陆之淳便呜呜叫起来。那人从苏福口中取出布来,苏福便哭叫道:“三爷救我!”
陆之淳皱眉道:“你几时惹下这些人,和我有何关系,不要胡乱攀附!”
苏福便道:“三爷,这便是您叫我寻来,去杀世子的人!”
陆之淳一惊,虽不知为何这些贼子反而找他算账,却依旧嘴硬,“你不要胡说,我何曾吩咐过!”
为首的人冷笑道:“我等原本收钱办事,本和你们没有恩怨。只是我倒要问你,我兄弟替你杀了仇人,你又为何背地里报了官?害的他们如今全被官府的人带走!你莫不是想借官府之手杀人灭口,好叫人不知你害人之事!”
这些人原本都是一座山头的山贼,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营生,只是阴沟里翻船,接下这单生意的十数位兄弟一去不返,只剩一位逃脱,连滚带爬的跑回山寨,掌事的细问之下才知坏了事。匆匆带人来找苏福问话,得知主顾竟出身永宁侯府,登时起了疑心,若不是陆之淳和官府勾结,怎会这般巧,在路上就遇到官兵?
陆之淳忙道:“我并未报官!”又抓住他话中意思忙问,“那人可是已经死在你们手里?”
“自然,跌下山崖,尸骨无存。”领头人面露狠色,“只是赔进去我许多兄弟,若不是你们永宁侯府,还有谁知道此事,谁又会管此闲事?”
陆之淳先是一喜,可面对这许多山贼又心下不安,不断的解释:“此事我真的不知情。”他竖起手指对他发誓,“倘若是我报官,必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领头人见他发誓毒辣,心下也有几分信服,可也断不能轻易放过,便冷冷看着陆之淳说道:“既不是你报的官,你便回去。”
陆之淳刚松了口气,便听贼人又说道:“想办法将我的兄弟从牢中救出来。贵为永宁侯府的公子,想必此事对你而言也是轻而易举。”
陆之淳脸色一白,“这我……”
贼首说道:“你若不肯,我等便要了你的性命。”他又踹了踹地上的苏福,“这小子方才说什么?你要杀的人是永宁世子?”
他狞笑道:“倘若我等将此事捅到永宁侯处,你还能安稳的做你的侯府公子吗?”
陆之淳慌了手脚,看着对方手里锃亮的大刀,他又不得不应下。贼首便道:“三日为限,倘若你敢阳奉阴违,我等必誓死追杀,找你算个总账!”/divgtdiv id=linecorrectg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