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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轻的一个吻,先是落在她唇角,再辗转轻移。
今夜月色清朗,陛下赐的酒后劲也真足啊。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陆在望耳畔轻声道:“少喝些酒。不要等我回来,又听说陆小侯爷打了谁家的公子,旁人约莫没有延弟那般好欺负。”
陆在望这一口迷魂汤下去,已经五迷三道,只知敷衍的点点头,忽略了他话里的“回来”二字。李成奉命送她回侯府,赵珩便负手站在廊下目送,出院子时陆在望朝他挥挥手,“那我走啦。”
他颔首,算作回应。
等她摸黑回了青山院,少不得惊动竹春和山月,烧水沐浴更衣,一番折腾下来已过了子时,陆在望换上干净中衣,钻进暖烘烘的褥子里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
第二日是活活被竹春吓醒的。
“不得了了,不得了啦。”竹春咋咋呼呼的从外面冲进她的卧房,趴在陆在望耳边低声说,“世子,不得了了。”
陆在望翻了个身,把被子扯起来蒙住脑袋,竹春便隔着被子低声说道,“坊间皆传,成王殿下昨夜在府中遇刺……”
竹春还没说完,陆在望就已经一骨碌翻了起来,“谁遇刺了?谁?”
竹春道:“成王殿下呀!”她兴奋的说道:“您想,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刺杀成王殿下,殿下可是战场上的大将军!”
陆在望还没睡清醒呢,伸出手仔细看看,险些以为自己临走时戳了赵珩一下。晃晃脑袋又去问竹春,“刺成没有?那现下如何了?”
竹春道:“不知道,成王府眼下叫护卫围得钻不进一只虫子,坊间说陛下大怒,下令彻查,四面城门都戒严啦!我看着估计是刺成了……”说完又捂住嘴,“我都是听外边人说的,兴许是混说的,世子快去问问侯爷,可不就都知道了!”
陆在望赶忙爬了起来,竹春一面去给她取衣服,一面叫人送水进来,陆在望任由她们摆弄,心里却想着,难不成是她走后有人进了成王府?王府设防难道是赵珩早就预计有此一遭吗?又或是他做了场假象……
念及此,她这才猛的想起来,临走前赵珩说的“等他回来”!
陆在望想通其中关窍,心里一松,她掬一捧凉水往脸上泼,冻的一激灵,神思也渐渐清明。
将将换好衣裳,陆进明随身的侍从便进青山院传话,一见她便行礼道:“世子,侯爷叫递话来,叫您准备准备,即刻和侯爷一道去京郊大营。”
第63章
西南边乱之后,赵珩回京,带来的兵马都暂归了京郊两大营。这帮人在外面混惯了,上得战场但入不了庙堂,极其的不服管。原先两大营的孙老将军是赵珩的师傅,至于陆进明,他多年统领的北境军,也是流氓悍匪一大堆,早见惯了这些招数。南军还算敬重这前后两任大将军,一直安安分分的。
自从赵珩遇刺的消息传出,京郊大营中以孟昌将军为首的成王亲信,就坐不住了。
可是王府守备森严,京中讳莫如深,再无赵珩近况传出。
以寻常论,若非有变,两大营的守军是不进京城的。
且陆进明昨夜在宫中赴宴,并未坐镇两大营。
孟昌将军就瞅准机会不信邪,闹着要亲眼去王府看看,他手下的兵马一呼百应,在西大营和驻将动起手来,生生吵出哗变的势头。
孟将军当然不会真的哗变,可军中不稳,本就是朝中忌讳的事。陆进明要在陛下听到消息前制住西大营的纷乱,否则陛下震怒,一帮人全得吃瓜落。
陆在望和陆进明匆匆赶往西大营,一路草枯树残,天冷的泛着灰,凛冽的北风迎面刮在脸上,跟冰刀似的,人还没到京郊大营,脸先冻麻了。陆进明看她一副哆哆嗦嗦的样子,面上沉了沉。
及至营前,孟昌将军正虎虎生威的跟驻军将领舞刀弄枪的比划,陆进明看的额头青筋直跳,胯下一紧,扬鞭狠狠打在马屁股上,蹄下惊起大片尘土,兜头扬了陆在望一脸。营门处的守兵早早推开大门,陆进明纵马携风带雷的冲进营中,人群四散开来,他倾身从别人手中夺了杆红缨长枪,直奔闹难舍难分的的孟昌将军和驻军将领,一枪挑开两把缠斗在一起的刀剑,强行分开两人,在清越的铮鸣声中从当中打马而过,而后勒马扬鞭,停在校场中央。
孟昌和驻军将军陡然被人强行卸力,双双往后急退,踉跄几步才稳住。
陆进明身下马匹焦躁不安的踱步,他执枪立于马上,冷眼扫过人群,厉声道:“都要造反吗!”
陆在望自然没有这等排面,她一头灰一身土的在营外下马,小跑着进了大营,人太多,一时还没挤进去。
孟昌将军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将军言重,就是砍了末将脑袋,末将也不敢担这大逆不道的罪名。”
陆进明道:“你带人在军中生事,又是谁给你的胆子?”
孟昌道:“我等只是想要成王殿下的消息,这小将军好生不讲道理,几句话说不拢就动了怒,将军明察,这可不是末将先动的手。”
其余驻将纷纷应和道,“是啊。”
“将军明察。”
“若殿下安好,也得告诉我们,我们才安心啊。”
陆进明冷声道:“京中无消息,那自然有京中的道理。你等怎不知是陛下,是成王的意思?孟将军在成王身边这些年,竟还不知殿下的心性,在此地无事生非,岂不是给成王,给南军惹事?”/divgtdiv id=linecorrectg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