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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茫然,是随着分隔时间越久,而日渐加深的。等她猛然回过味来,就觉着,若当时知道他此去便是一别数年,应该道别的更郑重一点才是。
起码嘱咐他天冷加餐饭才是。
就像沈氏每每给陆进明收拾行囊时候絮叨的家常话。
当然这全赖赵珩,他走时那般云淡风轻,她压根没觉出其中严重!
谢存见她低头坐着,一会蹙眉一会瞪眼的,入定一般,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陆兄?小侯爷?”
陆在望回过神来,正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嚷声,谢存皱眉问道:“何人喧哗?”
有人回话道:“回都尉,是永宁侯府来人。”
陆在望起身,和谢存一道刚走出防卫司衙门,便见府中管事满面焦急等在府衙外,见她出来忙不迭小跑过来道:“世子,三小姐院里出事儿了,夫人叫您快些回去!”
陆在望和谢存同时神色一凛。
傍溪阁中,侯府众人皆在。
早年老侯爷当家时,各房各院每日还风风雨雨的凑在一块用饭,显的家族兴旺,兄友弟恭。可自从陆进明袭爵,老侯爷身体不好,在自己院里深居简出,府中也就没了这条规矩。
只每月十五是家宴,各院都在一块用饭。
今日便是十五。
元嘉自午间席散后回傍溪阁,便觉困顿,在房中小憩,可直至下半晌也未醒,元嘉贴身的侍女月落去看时,元嘉面色惨白,悄无声息的躺着。
虽仍有气息,但无论怎么叫喊,都醒不过来了。
月落吓的六神无主,忙命人去通报沈氏,请太医查饮食,一时惊动侯府上下。
这病来的奇怪,太医束手无策,只是说,似中毒之相。
陆在望和谢存一人一马,从防卫司衙门疾奔回侯府,谢存个高腿长,在侯府门前翻身下马,直奔侯府,陆在望紧追了几步,才在府门前把他拦下,蹙眉道:“你做什么?”
她眼下虽不知道出了何事,可既是内院之事,就不便让外人知道。便对谢存道:“你不便进去,先回去。”
谢存自然知道世家间规矩,心下虽急,可也不便强求:“我等你消息。”
陆在望略一点头,便匆匆进府。
满府上下都静悄悄的,只到了傍溪阁外,听见里头一阵吵嚷声,她凝神推门进去,众人静了一瞬,纷纷让出路来,陆老夫人冷着脸站在院子里,沈氏神色委顿,旁边还有王氏和二房其余姨娘。
中间地上,躺着个年轻女子。
陆在望心里一沉:“出了何事?”